贺拔岳叹息一声,也跟着走了上去。
“且慢!”贺拔度突然开口:“三个犬子联手只怕也挡不住太子三下,可否由我这个父亲率领他们?”
曹玄微温和点头抱拳道:“将军,请!”
贺拔度下场,这场指点性质的比试,终于有了一丝势均力敌的味道。
贺拔度让三个儿子站在最前面,自己手持一把铁胎弓,落在最后,随即拉开弓弦,直指曹玄微。
一股无形的气机锁定了曹玄微。
气机之锋锐,就像贯穿了他重重的法器,一道箭头抵着他的心口一般。
贺拔允持枪抖落一个枪花,父子四人成阵,父亲的箭意带着他的眼睛,看破了曹玄微的所有气机变化,加上强大的兵家煞气在四人身上流淌,隐隐成为一体。
贺拔允挥舞的枪花,几乎将点将台的禁制都卷入其中。
校场上,铺设的石砖在这一枪之下,纷纷卷起,犹如落石之雨,砸向曹玄微。
随即长枪如龙,磅礴霸道,直刺曹玄微咽喉。
贺拔胜赫然就地一滚,背部紧贴着地面,却是一门缩地成寸的兵家神通,一滚就来到曹玄微的脚下,长刀向上劈斩而出。
倒是最小的贺拔岳,统率四人气机,打出了一条浩浩荡荡,从无边草原之上,静静流淌而过的静谧河流。
那河流融汇了一枪一刀的气势,将原本的破绽稀疏填补!
镇将军主拓跋叱奴不由惊呼一声:“敕勒川!”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这是北疆草原的风景,亦是将心中之景倒映在外,将天下化为敕勒川草原,任由铁骑踏过的兵家神通!
曹玄微手中的铜雀枪点燃了草原。
将那条敕勒川流过,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地化为烈火焚烧的燎原,一枪之下,其势尽为铜雀枪所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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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草原被焚烧飞起的无数火星,朝着枪尖汇聚,那燃烧一切的战火融入枪刃,撕破了贺拔家三兄弟联手之势,甚至让他们中间流转的兵家煞气,都带着一股滚烫的炽热,灼烧着他们。
枪尖挑起贺拔允的长枪,轮转的枪柄犹如弯曲的弓身,带着茫茫燎原之势朝着贺拔胜上撩的长刀砸下去。
长刀折断,右手虎口崩裂。
贺拔胜被甩出枪尾砸入了点将台中,只听咔嚓一声,点将台赫然断裂,内中一人脑袋朝下插入其中,生死不知。
周围的武川镇兵一声惊呼,俱都为贺拔胜担忧,孤独信的脸色苍白。
李重亦握紧了大夏龙雀刀。
好强!
李重心道。
曹家的麒麟子,北方独秀之人,果然好强!
贺拔度松开手中的弓弦,箭矢犹如飞鹰,略过正在燃烧的苍茫草原,划破倒映烈火的静谧河流,直射曹玄微枪势最为薄弱之处。
射向曹玄微持着铜雀枪,轮转枪势,所抓枪身的那一点!
但曹玄微只是双手持枪,微微一转,抡下的枪身骤然转为钻劲,一切阵势烈火转为一柄直插父子四人气机糅合,相互呼应的阵势之眼的枪头。
贺拔允的手中的长枪被这一刺之势,卷起的火龙扭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