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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咱们怎么能走,他们,他们……”二乔委屈不已。
昨日本就在报国寺门外吃了一肚子怨气,连带着一宿没睡好,此时见这狐媚子又是这股叫人恶心的样子,那妇人早已怒不可遏,欺身到徐脂虎身前,扬起手掌,便朝着她右脸颊拍去,喝斥道:“不要脸的东西,勾引人家男人,还想着走!”
妇人突如其来的动作,令人始料未及,二乔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眼见那巴掌便要落在小姐脸上,她惊呼一声,吓的闭上了双眼。
“这一掌打下去,你男人可就没多久日子能活了。”一声轻响起在妇人耳边,接着她便感觉手腕一痛,彷佛被棍子敲了一下。
感觉似是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妇人低头一看,脚边躺着一枚铜钱。
二乔见小姐免遭妇人的毒手,松了一口气,急忙拉着徐脂虎朝后大退几步,又转头朝一旁看去,不知何时在数丈外多了一身着紫衣的年轻公子。
那公子正在俯身看牡丹,侧对着几人,手中捏着一把折扇,依稀可见上面画的是春意阑珊图。
“是,是你!”
妇人大喝一声,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身子不自主颤抖起来,拉着一脸不解之色的丈夫,亦是朝后退了退。
那提枪的青鸟小娘子虽厉害,可却不足以叫她如此胆战,唯有那一个“滚”字,至今还在她心头挥之不去。昨日夜里入睡,她分明看到了无尽的血水中漂浮着一具具死尸,有的头分成两半,有的身子断成两节,皆是死相凄惨。
妇人再三迟疑,在刘黎廷耳边悄悄说了几声话,拉着丈夫离去。
二乔恶狠狠瞪了一眼那妇人的背影,念道:“便宜你了!”
小丫头随即又上前行礼道:“谢过公子出手相助。”
牡丹虽种类繁多,却以“姚黄”、“魏紫”最为出名,景舟眼前这株,便是那一岁不过数朵,千叶黄花,花开大如碗的“姚黄”。
赏了一会儿这朵不常见的“姚黄”,景舟才笑道:“不用谢,算是卖武当山上那小道士一个人情,说不得下次再见,让这骑牛的道士替我炼个十炉八炉的丹。”
“别的不说,这小道士炼丹的本事,天下首屈一指,就是胆子小了些,怕女人,怕刀剑,甚至连耗子都怕,只是志气却是顶天的大,总是喊着不成为天下第一,誓不下山。”
二乔听的满头雾水。
武当山上的道士?
与她们主仆二人有何干系?
不成为天下第一便不下山,这岂不是笑话?
天下第一何难,这小道士怕是一辈子都下不了武当山。
小丫头刚一抬头,便看到那张叫人“极为不耻”的扇面。
二乔“啊”了一声,一颗心砰砰乱跳,霎时间面红耳赤,全身发烧。
她从未见过这种香沐图,即便是小姐看的那些禁书,此时和这扇面一比,相差甚远。
这,这怎么能画这种画呢?
那衣衫,衣衫……
徐脂虎听到武当山骑牛的道士,则是微微一愣。
她虽远嫁江南,可何曾忘过武当山上那小道士?
不能成为天下第一便不会下山吗?
即便是成为天下第一又如何?
那时她已白发苍苍,小道士下江南与她相见又能如何?
况且,她这身子,已经病入膏肓,还有几日可活,还能否见到骑牛的下武当山?
似是又想起什么徐脂虎笑了笑,始于相遇一刻,最玲珑雪落。
“喂,小道士,你多大?”
“十四啊。”
“小道士,这山上多无趣,要不你嫁给我?这多有趣啊,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