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峻应了他一声,突然想起自家族史之中曾记过一事,暗道:
“听闻大黎山妖洞之中有只大妖,甚至能听闻千里之内的事情…恐怕也是与『听醒辰』同一道统!”
……
夕阳西下,天空红蒙蒙,一片红云浮动,城中的叫喊声已经渐渐弱下去,显现出寂静的昏沉。
大厥庭周边的寨子紧闭,无一人敢出门,古朴城墙下户户紧闭,道上血水横流。
这座古城前后被占据了不知多少次,从来都是祭杀奴隶与部众,以献新主,头一次屠杀起贵族和巫师来,倒是有了股新鲜味,反抗尤为激烈。
天空中站满了修士,任由这些人负隅顽抗,几个贵族和巫师想飞起来,却又被空中打落,摔成肉泥。
陈鸯带人出了院子,满地的人头和骨饰羽毛遍地散落,几十个族兵往院中搬着脑袋,陈鸯跨过血污,擦了擦左手上的血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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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好色,竟然有二十七房妾,女奴逾百,大旱多年,竟然还有这样多粮食…”
左右的狄黎家氏兵面色都不是很好看,陈鸯一剑剑亲手院里的人砍成一地,就算是这些人也看着胆寒,自然没人敢应他,陈鸯挑眉:
“难道不该杀么?”
“该……自然是该的!”
狄黎由解应了一声,心中已经对这人大为改观,本以为不过是少年阴鸷,不曾想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只默默提防起来。
狄黎由解按着名单上一算,大厥庭的贵族屠了个干净,这些世代修行的血统断了,至少几十年是不会有练气修士,李家自然不在乎,倒还方便管理,只是狄黎由解看得头皮发麻,暗自庆幸。
陈鸯看了看两侧的兵马,吩咐道:
“派人去把两处的谷仓放了……等等。”
陈鸯眼中阴鸷,若有所思:
‘仇怨是狄黎家担了,杀罪在我陈鸯,这恩要主家来施,若有一处不妥,李周巍要冷笑我无能。’
他欣赏似地看着面前的血泊,轻声道:
“把这些东西全都收好,运到军中去。”
陈鸯言罢,踢葫芦似地把脚边的美人脑袋踢下去,拉着狄黎由解热络地道:
“狄黎兄弟…嘿!狄黎将军,还请将这些东西呈上,随我见世子!”
狄黎由解跟他杀了一路,是听着他的笑声过来的,哪里还会信他面上的表情?明白陈鸯是只笑面毒蛇,起了惧意,连连拱手,跟着后头。
陈鸯就是要他怕,面露得色,笑道:
“多亏了将军贡,供上罪名,协助我杀了个干净,我已经派人在城中户户传信,替将军扬威!”
狄黎由解明白这投靠东人,屠杀众氏诸巫的锅是不得不背了,只狠声道:
“陈大人放心!有了这批灵物与粮草,只需十日时间,这城中的部众氏族都要向着上族,能拉起五千兵马!”
陈鸯点头,迈步过了这台阶,面上的表情一下子收拢起来,变成了谦卑且低眉垂眼的模样,变化之快让狄黎由解大为震撼,便见这少年提醒道:
“侍奉世子身边之时,将军最好心里也不要想什么歪主意。”
狄黎由解连连点头,在宽广的大殿之中上前数步,跟着陈鸯下拜,余光扫到大殿的另一侧,正站着几个东人服饰的修士。
陈鸯拜道:
“属下已将城中肃清!”
上面的李周巍轻轻走下一步,看了两眼狄黎由解,轻声道:
“狄黎由解…做的不错,起来罢。”
狄黎由解连忙起身,见着一旁的陈鸯跪着不动,不由胆寒,低眉看着一双锦靴到了面前,世子接过他双手中捧着的厚厚书帛,道:
“十二日内整理好部众,兵发北山越。”
狄黎由解默默点头,慢慢退出去,李周巍捏着手中的玉简,陈鸯心中已经如同山崩地裂,骇道:
‘玉简…灵识!他突破胎息五层玉京轮了!’
他虽然早有被超过的预料,却不曾想这一天来的这么早,面上不动声色,李周巍已经似有似无地看了陈鸯一眼,转而看向一侧的青年,轻声道:
“宠络安抚百姓、安定后方之事,便交给两位长辈了。”
一旁正站着两人,都是练气修为,一男一女,男子身着道袍,二十余岁的模样,正是李承淮,女子还要稍长些,乃是伯脉长姐李明宫。
李承淮的模样更像母亲杨宵儿,稍些平凡,平静地道:
“交给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