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大有,在明万历九年曾续修过钱氏家谱,其长子曾达,善诗赋,能文章,优游林下,作《百花品题集》行世;三子曾远,赋性灵颖,遇事有机有识,尤喜低昂人物。
而这钱千秋正是钱大有三子曾远之后,钱谦益则是钱镠的第十九世孙钱昂之后。虽然钱千秋从家谱上看,与钱谦益相距甚远,但毕竟都是钱镠的后代,钱谦益辈分又高,所以叫一声祖爷爷也不为过。
听完钱千秋叙谱,钱谦益心中有了分较,和颜说道:“既然都是族人,那就不必拘谨,都是一家人,此次前来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祖爷爷面前,重孙不敢隐瞒,这不是马上十月春闱了嘛,还请祖爷爷指点一二。”这钱千秋看到钱谦益态度还好,于是大胆地把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钱谦益明白,这钱千秋是想让他在这春闱中照顾一下。不过,虽然这钱千秋上了礼单,可是万一以次充好,拿来蒙事,岂不自己亏大了?于是,钱谦益说道:
“既然是本家重孙,我本应该照顾一下,但是奈何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虽说举贤不避亲,但还是得要有真才实学。既然你拿了咱家乡的阳澄湖大闸蟹,那我不妨就来考考你,这螃蟹的时令。何为七尖八团?”
这钱谦益,既然要考钱千秋的真才实学,那不该出个题目,让他作一篇八股文章吗?至少也应该考考他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才是,结果却问起了吃螃蟹的时令。
世上就是这样,好多阴暗之思,必要裹挟上正经的外衣,才敢暴露在阳光之下。人间有很多看上去可笑的大义凛然,其实是早有预谋。
“祖爷爷,您真是吃蟹的行家,所谓七尖八团,意思是,七月里适合吃尖脐雄蟹,八月里适合吃团脐雌蟹。”钱千秋小心地答道,“如今这八月里,即将中秋,正是吃团蟹的好时候。”
Мы 3наем, что они лгут, и они 3нают, что лгут, и они 3нают, что мы 3наем, что они лгут, и мы 3наем, что они 3нают, что мы 3наем, что они лгут, но они все еще лгут.
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他们也知道自己在说谎,他们也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我们也知道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但是他们仍然在说谎。
用几百年后,前苏联着名作家,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在《古拉格群岛》中的一句话,正好可以诠释,钱谦益和钱千秋此刻的问答。
“哦?既然这样,我可要考考你这个重孙了,看你到底是那纸上谈兵的赵括,还是那讲求实用的墨翟。”说完,钱谦益冲着管家叫道:“把钱千秋带来的阳澄湖大闸蟹拿上来!”
不一会儿工夫,整整一网兜二十斤阳澄湖大闸蟹,就被管家拎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