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闯王,不论你如何劝我,贫道肯定是不会入伙的。”宛儿淡淡说道,“鹰飞于天,雉伏于蒿,猫游于堂,鼠噍于穴,各得其所而已。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高迎祥跪在地上,听了宛儿的话,也知道强留不得,于是说道:“仙姑既然不愿入伙,我也不会强求。不过既然仙姑来了,可否为我未来的前程指点一二?如仙姑连这都不愿意的话,在下肯定是不会起身了!”
说着,高迎祥拉着高立功、高一功二人,跪在了屋门口,堵住了宛儿的去路。
宛儿见状,哭笑不得,说道:“好吧,看来贫道不留下点什么,是出不去这门了。高闯王可有纸笔?”
高迎祥一听此话,知道有门儿,连忙推了推身边的高立功、高一功两兄弟,说道:“快去给仙姑拿纸笔去!”
两兄弟立刻起身,找出纸笔,准备停当,放在了桌上。
趁此当口,宛儿把高迎祥扶了起来,然后坐在桌前,拿起了笔,但却迟迟不落,而是说道:“还请闯王叔侄三人背过身去。”
高迎祥叔侄三人,乖乖地背过了身。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听得见毛笔在纸上沙沙地写字声。
过了一会儿,待字迹已干,宛儿把纸折成了一只仙鹤,立在桌面,然后才慢慢说道:“好了,贫道已经写完,高闯王可回身了。”
高迎祥叔侄三人朝桌上看去,只见一只折纸仙鹤茕茕孑立,在煤油灯的掩映之下,影影绰绰。
“这?”高迎祥不解其意。
宛儿笑了笑,说道:“高闯王的前程,就在这纸鹤身上,拆开它便可知晓。不过,高闯王要等到明日一早,方可拆开来看。”
“在下记住了,多谢仙姑指点!”高迎祥躬身施礼道。
“贫道能否走了?”
“仙姑请便。”高迎祥说道,“如果仙姑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定会效犬马之劳!”
“高闯王客气了。”
说完,宛儿飘然走出屋外。
壶芦山的夜空,星光璀璨,皎月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