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科加德尔帝国的核心,王室的秘密之源,王权之柱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如此轻易地入侵呢?她一定一早就看到了自己,像是恶作剧般,引导着自己。
穿过无限的回廊,越过如同深渊般的升降井。
红犬看到了一个深红色的影子,虽然模糊,但他知道,那个人就是十几分钟前,他俯首称臣的人。
头冠冠冕的家伙跪了下来,没有丝毫王者的样子,反而像个乞丐一样,不断祈求着什么。
红犬看到了,平静的血湖沸腾了起来,那个头戴冠冕的人则兴奋地吼叫了起来,紧接着他的表情扭曲,痛苦地张开了口,褐黄色的牙齿里发出恐怖的声音。
湖面的沸腾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可传来的震动却令整个溶洞微微震颤,那些密布在溶洞之上的血肉毛绒轻轻摇晃,仿佛整个空间是某头怪物的巨大肠道,此刻它正缓慢收缩着。
周围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不知何时,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湖面上。
她的白皙皮肤上划着猩红的血迹,血液覆盖了她的身体,犹如一席红衣,血液凝结在脚尖滴落,脸庞隐藏在红色的迷雾中难以看清,可红犬却诡异地能看到她的眼睛。
对视的瞬间,红犬的身体像是冻结了般,心中充满了无法控制的欲望,那双眼睛深邃而幽暗,仿佛可以看穿人心深处的邪念和罪恶,她的声音低沉而妖异,可以控制着附近的一切事物,无人能够反抗。
当她靠近的时候,那种妖异的魔力会加倍,红犬一度觉得自己成为了她的奴隶,脑海中充满了那种冰凉却又痴迷的感觉,想要逃离又无法自拔。
直到凄惨的哀嚎声,打破了红犬的浑噩,那个头戴冠冕的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像只野狗般祈求着怜悯。
红犬的心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平静,他的思维被混沌和暴力所占据,性情完全被赋予的疯狂所吞噬,意识无法承受如此之多的可怕画面,而现实也正一点点崩溃,让他的精神与鲜血共舞在无尽的深渊之中。
当红犬再次清醒时,他已经离开了王权之柱……红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红犬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
“哈哈哈。”
回忆戛然而止,红犬像个神经病一样,突兀地笑了起来,外勤职员们严阵以待,国王秘剑们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他们都清楚红犬的癫狂,据说他在秘密战争中受到了伤,自那之后他的精神就变得不正常了起来,什么也不在意,只把一切当做一场游戏。
有人认为红犬是因为身上的魂疤,难以继续晋升,才一直卡在了第六席这一席位上,另一部分的人则认为,红犬已经疯了,他只适合去处理那些肮脏的事。
红犬对此毫无不在意。
因为这一切没有意义。
如果自己没有见到那一幕,如果自己能一直活在谎言里……信仰崩塌的感觉并不好受,自那一天后,红犬便觉得国王秘剑、科加德尔帝国,乃至这世界的一切,都变得可笑至极。
红犬看着一旁严肃的列比乌斯,他居然伸出手,拍打了一下列比乌斯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癫狂道。
“别这么严肃,朋友,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话音未落,沉重的拖拽声从远处传来,玛莫、巴德尔还有艾缪走出了雾气,在他们身后是一具沉重的铁棺,至于耐萨尼尔,他的踪迹早已消失。
见到那具铁棺,红犬笑声变得更加扭曲了起来。
“我知道的。”
红犬知道铁棺里藏着谁,也模糊地知晓血色之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遗憾。
心里藏着秘密的感觉并不好受,可红犬无法对任何人说出这个秘密,他知道,那位女士时刻盯着自己,她恶趣味地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然后注视着自己饱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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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犬无所谓地摇摇头,“游戏而已。”
可他的心底还是有一抹早已干涸的伤感。
这是魔鬼们之间的游戏,他们、所有人,都只是可悲的玩具。
……
屹立漫长岁月的堡垒就此崩塌,废墟堆砌在峭壁的边缘,随着一连串隐隐的震动,它们逐一滑落向雾海的深处,消失不见。
很快,隐隐的震动变得清晰了起来,尖锐的啸声变得越发高亢。
以太对撞撕裂了大地,扬起的尘埃间,两道身影高速闪转腾挪。
影王充满狂热地向第一席挥舞出数道火流,它们轻盈地劈开了峭壁,岩石熔化,火雨连绵不绝,第一席则手持大镰,冷酷无情地进行躲避与反击。
削断狂涨的火流,火焰烧焦着他的猩红长袍,第一席一步向前,以太瞬间引爆,难以想象的力量与速度加持于他,一瞬间第一席便出现在了影王的身后,大镰猛劈。
影王的反应也足够迅速,身体旋转,回旋斩杀,火剑划破空气,激起漩涡般的火焰。
两人的战斗像两股雷霆搏杀,一伸一缩,飞旋着,相互交错。
影王的火剑呼啸,在空中燃起熊熊烈火,恍如一面巨大的旗帜,第一席的镰刀则化为一道凄白色的残影,每一次砍下,都激起一阵狂风,周围的建筑物和植被瞬间摧毁。
轰鸣的撞击声不断,刃锋与刃锋之间迸发出一连串的火花。
他们犹如流水一般,战斗的环境急速变化,时而在空中飞扑,时而在地上甩动武器,彼此之间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一阵飓风一般,带起一片片火花或血花。在他们身上,惨白和赤红两色的光芒交织着,散发着令人瞪目的光彩。
第一席手持的镰刀仿佛能够“看见”并抵挡影王的锋芒,每一次都能精准地将火剑的攻击切割成两段。
他的风格从容无比,就像在戏耍影王一般,影王则怒吼着,不断追击。
虽然火剑的攻击力很强,但是在第一席的眼中就显得有些单调了,影王的灵活机动与第一席的狂暴侵略相抵抗。
两人的交战只持续了短暂片刻,激烈的战斗却引发了一轮轮的灾难。
在他们的身旁,火焰熊熊,烈风劲吹,土地和建筑物已经被完全摧毁,在这片已经成为废墟的战场上,两人的高速运动和攻击如同现代音乐一般,快速而狂野。
刀剑鸣响的协奏曲中,第一席掐灭了所有的声音。
致命的镰刃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而至,它切开了焰火,划破空气,劈开了影王的漆黑肩甲,将他一把扯倒在地。
影王摔进地面,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镰刀从天而降,影王艰难地横起火剑,挡住了这一击,两把武器僵持在了一起。
第一席再次问道,“何不顺从命运呢?”
影王以低吼回应,心中的愤怒和不屈震得自己的身子微微发抖,他狂了般,想要奋起反抗,却被第一席完全压制,动弹不得。
第一席从影王的身上感受到了他的疲惫和内心的不安,他再次发出怪异的嘲笑声,在那扰人的笑声里,火剑也变得暗淡无光。
举起大镰一次又一次地猛砸着影王,响彻的震颤声中,地面四分五裂,接着向着下一层坍塌下去,大镰上传来的冲击,将影王震的气血翻涌,就连炼金甲胄上也布满了裂隙,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挥砍,他像是被掐实的水果,鲜血从缝隙里压榨而出。
到了最后,影王瘫倒在了深坑里,气息萎靡。
影王知道,自己已经赢不了第一席了,影王能维持荣光者的力量,全依靠着炼金甲胄的保护,可现在这具甲胄变得四分五裂,力量的维系也断断续续,再这样下去,他就连芯焰之剑的力量,也无法挥动了。
至于自己的秘能……那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的东西。
第一席走到了影王的身后,一把拽起他的头颅,大镰搭在了他的脖颈上,像是刽子手般,接着缓缓扬起大镰。
“迟来的处刑,真是令人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