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追拿起橘子,一分为二,直接将一半塞进嘴里,“听院儿里的小厮说,你在外面看了一整日的雪?”
苏鹤低头吃着橘子,橘子放在火炉旁,带了些温度,他吃着正好。
“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贺兰追笑了两声:“听闻江南的雪是个吝啬鬼,不过还是得注意身体,这两日腿可痛过?”
“这几日都带着护膝,不曾痛过。”苏鹤被第一句话扰乱了心思,顿了片刻说,“吝啬鬼?这个说法倒是有趣。”
贺兰追又喝了一口酒,将酒杯豪气一掷,说道:“苏清云的信上是这样说的。”
苏鹤笑了一声:“难怪……五叔,想吃馄饨吗?”
“啊?吃馄饨?”
苏鹤看了一眼酒壶:“馄饨下酒,越吃越有。”
贺兰追拎起酒壶,“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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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亦是大雪纷飞。
冀北军果然勇猛,幸而当时付重分走了四万人,不然打起来更吃力。
不得不说,石越选对了时间,陆望的军队里一半是南方人,一半是中原关中的降士,都没有冀北军耐寒耐冻。
好在朱维和许昭提前备好了防寒的冬衣和手套,还有防冻的药膏,不然士兵拿起武器都困难。可物资数量有限,仍有大批将士被冻伤。
今日由于雪太大,双方默契地退了兵。陆望回到营帐时,帐中已有大夫等候,这是这两年许昭的习惯。陆望和许昭常常为这事吵架,每次许昭都先退一步,保证没有下一次,然后次次都是下一次。
许昭和苏慎进来时,大夫正在给陆望包扎伤口。
陆望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臂,一反常态地问道:“这伤会留痕吗?”
大夫说:“伤口有些深,疤痕肯定会有,但只要将军按时擦药,不会太明显的。”
陆望看着身上的伤疤,没有说话,多一条少一条其实无所谓,但他不想看见苏鹤那心疼的眼神。
“我多留一些祛疤良药,将军记得擦。”
许昭和苏慎对视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夫走后,陆望穿上衣裳,看着两人道:“什么事?”
许昭说:“双秋派人回来说,石越大军主力部队驻扎在邑州,副将赵宜率右军正往庆州撤退。冀北六州物资匮乏,我倒要看看,石越能坚持多久。”
苏慎道:“小侯爷还没回营,牟亮和孙放还守在西云关,等着将军发号施令。”
陆望打开地图,看了半晌问道:“外面还在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