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良深知自己这属下乃护卫之中最擅长追踪、盯梢之人,他既开口,定是有了发现,暂敛闲谈心思,顺着护卫所指抬首望去,只见灯火通明之下,一行人匆匆而行,与这烟花繁华之地的慵懒行人格格不入。
当再凝目,终是笃定这一行人非是寻花问柳之辈,寻常烟花客人无不面相轻浮,脚步虚浮,但这一行人,脚步坚实有力,虽他们都身披宽大斗篷,将面容尽遮,可从步伐看来,就知是习武之人...
一一审视过这一行人,当得洪良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脚下,登时眼眸微亮,此一行人中,就数此人步履最是虚浮,一看便知,非是习武之人,尤是其前行走路姿势,更与这一行人有所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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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行路,步势不同,男人粗犷,女子则多为摆胯而行,非是刻意,全因男女体质有差,当洪良再仔细一瞧当中那人足下碎步快行之余,身后随行之人似还抬手催促,心中顿时有了底,连忙回首。
“你瞧着那几人有何蹊跷?”
随行护卫亦发现了些许端倪,当即回道:“大哥,这一行人都是练家子,不过中间那人...似是女子。”
“没错了...咱一路寻来,这几人嫌疑最大...这样,你先回庄禀报,就说我这寻得些许线索。”洪良立时开口吩咐。
“还是大哥回去禀报,我在此盯梢。”护卫担心此地危险,想自己留下时,却听洪良语气再度严厉。
“让你去你便去,我还需确认探查一番才是。”洪良瞧见那行人似是去往烟花之地,目中生出些许疑惑,再度开口。
见自家统领已是下令,护卫再无他法,当即回转身形,往来路而去,身形才出,却听身后洪良之声再至。
“传出令去,让大伙尽来此地汇合,如果尔等来时不见我留下指引之标,要设法援我。”
“得令!”护卫接下令来,当即转身没入黑暗之中。
布好一切,洪良心中才安,而后回转目光,欲动身追踪而去,但当身形才动之时,却见那一行人竟驻足一处并无多少客人的烟花之地门前,忙再缩回身子,暗中观望。
烟花脂粉见十余人驻足门前,以为来了大生意,忙回首向内连声呼唤,得了消息的老鸨听闻,兴高采烈,急忙招呼着脂粉们前来迎客。
俗话说得好,看人先看脚,浓妆艳抹也无法遮掩岁月之痕的老鸨打量着来时几人,当瞧见这些人足下靴子皆是华贵,绽出腻人笑容道:“难怪今日总觉心神不定,原是有贵客远来呀!姑娘们,快些招呼着!”
老鸨话音才落,身后脂粉们已是挥着手中锦帕搔首而出,欲扒上距自己最近的客人,好让他们一言便挑中自己...一时间莺燕之声,响彻烟花之地门前。
可还未等姑娘们近身,老鸨却察夜色之中一重物抛来,忙伸手接下,入手沉重,定睛一瞧,方才看清掌中竟是一锭金元宝,瞳仁剧震之余,面上笑容都已扭曲,直将浓厚脂粉挤得朔朔而落。
“哎呀!大爷们这等出手...这叫奴家可如何是好呀,姑娘们快快谢...”
老鸨露出爱财本性,声调更高几分,唤起姑娘们,正要好好招呼来人,却被当先一人冷冷开口打断:“你这烟柳阁,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