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从叶书记的办公室出来就一路打电话,一直打到自己上车。
他驾车急往稍近一点的“水瓢乡”去。他去便直接找到了乡委书记林水银和乡长林长水。
当在叶永雅的办公室的时候,叶永雅便告诉他“水瓢乡”的乡委书记叫林水银,乡长叫林长水的时候,张云心里就在骂:“特么的,怎么乡里的两个主要领导的名字里都有水字?而且,一个叫水银,一个居然叫长水!难怪这水瓢乡要涨大水!”
到了这“水瓢乡”后,乡委书记和乡长倒是对他十分客气,张云一看,这明显的就是马县长和叶永雅跟他两个打了电话。
这两个乡领导人他的态度倒是可以,可就是对他的问话和提醒装聋作哑的!
张云看着天色越来越阴沉,心里十分着急,便道:“林书记,林乡长,你们看,今晚上的暴雨是肯定的了!俗话说,云往东,一场空,云往西,雨凄凄;云往北,一阵黑,云往南,大雨漂起船!你们二位领导看一下,现在的云是往南飞奔的啊!结合凊源县的天气预报,应该是一场长期的强暴雨啊!不知你们乡东边的‘月亮水库’堤坝怎么样了?”
“我们那‘月亮水库’的堤坝一点问题都没有!”
林水银心里却冷笑道:“天气预报?这清源县的天气预报准吗?特么的,前几天天热得受不了,天气预报说天天都有雷雨天气,而且,一天中,挨着十八个小时,每个小时都是雷阵雨!结果呢?连他妈的一点雨星子都没有看见。你不要在这里见风就是雨的,天下不下雨,天要下大雨或者是小雨,还是老子说了算!”
张云见他只是跟自己打马虎眼,心里更急了:“林书记,你们准备得有应急的东西没有?比如逃生船等等!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沙袋!你们平时准备了多少?这样吧,你们陪我去一下‘月亮水库’的堤坝看一下吧,如果不行,你们一定得想办法赶紧加固,否则,一旦洪水来了,那就是灾难性的了!”
那林乡委书记忙道:“哎呀,张主任,太不巧了,我还有一个计划要完成,实在是太忙了。这样吧,我把水泥员小马给你喊来,陪你去看一看堤坝吧!”
那林长水也是一脸的难色道:“我也有事,人家老张家喊我去他家里去看他家里的那头老母猪还能不能下崽崽呢!”
听了此话张云禁不住气笑了:“咋了?你们这乡长都成了“煽猪匠”了?竟然都能够看母猪能不能下崽了!实话告诉你们,我很忙,还要去隔壁的‘水盆乡’去看情况。如果你们耽搁了我的时间,到时候恐怕你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林水银仍然是不温不火地道:“张主任不要着急嘛,我这就喊小马过来。”说完,他便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这会儿,进来了一个十二一二岁的小姑娘。
这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而且,极爱红脸。给人一种单纯可爱的感觉。
“林静,你进来干啥?”林水银没好气地问。
“我进来是给你一份县里来的紧急文件,说的就是有关防洪抗洪的事情。”
说到这里,看到张云着急的样子便脸一红说到:“林书记,林乡长,月亮水库我很熟悉,干脆我也带他一起去吧!”
两个姓林的领导想了想便说:“行,你和小马一起都陪着张主任前去‘月亮水库’查看一下,张主任提了什么要求,尽量满足!毕竟,人家是县里下派的干部!”林水银嘱咐道。
很快,那个水泥员小马就过来了。
小马叫马岱辉,是一个长相白净、可爱的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小马说他是刚刚考进“水瓢乡”的大学生,因为自己的家就在“清源县”,所以便考进了这里;
林静也是刚刚毕业才一年的大学生,她是因为自己的家就在这“水瓢乡”,而且她的家正好在“月亮水库”的下面,所以她立志回乡改变家乡的面貌,所以才回到了家乡。
分回“水瓢乡”后,自己作为办公室主任,每天就成了林水银和林长水的“私人秘书”,而这两个林家的当官的人,却是对每年都要垮塌的水库堤坝熟视无睹,毫不在意,这让林静很是失望和郁闷。
“水瓢乡”最大、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水灾问题,而水灾问题最关键的就是水库的堤坝问题。
但是,如此明显的问题两位“林家老辈”怎么就不闻不问呢?而且,最让她难以理解的是,每年县里拿下来的抗洪物资他们俩都不使用完,有时只用一半,有时一半都使用不到。
这就使得林静大大地不解了!
有抗洪物资为什么不全部用在抗洪上呢?而且,每一次,县里那位江副县长一来,“水瓢乡”和“水盆乡”两个乡的乡民和领导干部们总是敲锣打鼓地欢迎,而且,为下来检查灾情的县里干部大摆筵席,搞得甚是排场。
她一个刚刚毕业回乡建设家乡的大学生,怎么知道这里面的道道:水库的堤坝每年只把物资用上一点点,只要正好能保证堤坝不被洪水涨垮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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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每年还能得到政府的补贴,每年还能继续收到政府下发来的“抗洪救灾”的物资;
每年他们“水瓢乡”和“水盆乡”还能够敲锣打鼓地迎接上级领导前来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