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曾他们怎么说,估计缅甸一年能还多少银子?”
高务实苦笑道:“缅甸这破地方可真是厉害了,他们国库里的钱粮布帛等物算在一块儿,大概只值个二十多万两。”
朱翊钧的笑容顿时一僵,有些着急地问道:“那怎么办?他们每年能征多少钱粮?”
高务实笑容更苦:“不瞒皇上,换算成银子的话,缅甸一年正常来说大概只能征十七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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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愕然道:“缅甸逞凶西南数十载,竟还远不如一个苏州?”
这……皇上,你这个比方,苏州人听了只怕要翻白眼啊。要知道苏州这地方在后世的研究中,那可是明代历史上的“超地域中心城市”,欧洲能和它比一比经济地位的,怕不是只有君士坦丁堡——或者说伊斯坦布尔?连威尼斯、热那亚和佛罗伦萨都不够瞧啊。
但高务实还要继续打击皇帝,他叹息道:“这还是眼下的缅甸,如果把缅甸肢解掉,臣怀疑它一年顶多能征五万两银子。”
“五万两!”朱翊钧惊得直接站了起来,瞪大眼睛道:“那按照你之前许下的重利,缅甸就算不吃不喝,也得还上差不多三十年?”
“差不多就是这样。”高务实叹息道:“而且肢解掉以后的缅甸,他们少了很多值钱的特产,臣怀疑他们的财政最多能够收支相抵,每年挤出一万两都很要命。”
“那可怎么办?”朱翊钧大为着急:“这笔钱咱们得亏进去了?这可是一大帮子人凑出来的。”然后忽然想到什么,试探着问道:“我听说缅甸有两个王宫……能不能拆了?”
高务实对此居然早有预料,答道:“东吁城里的王宫暂时还没看过,不过勃固城那个王宫在缅甸更出名一些,现在又恰好掌握在黄芷汀手中,臣倒是得到过她派人评估的报告。”
“怎么说,能拆多少东西,能卖多少?”
高务实叹道:“那王宫看起来倒是金碧辉煌,仿佛一座黄金宫,但一来占地不大,二来那金碧辉煌其实是假的。所谓的黄金只是镀了一层薄薄的熟铜,京华的人看过之后做了计算,全剥下来大概值一万两银子不到。”
朱翊钧大失所望,以手扶额道:“里头有什么珍宝吗?”
“珍宝倒是找到一批,已经打包清点,准备在方便的时候给皇上运过来。不过皇上,勃固王宫并不是莽贼常住之地,有点像咱们南京的皇宫那样,所以里头的东西也不多,新奇之物或许有一些,但整体而言数量很有限。”
朱翊钧本想说“这些东西朕就不要了”,但想了想又不甘心,最终干脆不提了,而是转移话题道:“要不要把东吁城打下来,看看东吁城的王宫里面如何?”
“臣觉得意义不大,而且咱们大明天朝,真把缅人的王宫给抢了也有些说不过去……那地方和勃固王宫还是有所区别的。”
当然有区别,一个是王宫,另一个其实只能算行宫,政治上的象征意义完全是两回事,朱翊钧一点就透。
“那可怎么办?你有什么想法了吗?”朱翊钧无奈地问道,又补充了一句:“这缅甸可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都这样了还穷兵黩武。”
问得好,我就等这一句了。
高务实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道:“臣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不要把缅甸分割得那么狠,得给他留一些地盘。”
朱翊钧愕然道:“可内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