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偌大的试炼场上空荡荡的,只剩下凌忘尘一人静静地伫立其中。向远山缓缓地走上前来,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忘尘兄啊,想必大家都清楚你我二人之间私交甚笃,正因如此,有些话我不得不跟你提个醒。那柳成龙绝非会轻易善罢甘休之人,老兄你可得提前做好应对之策啊!”
听到这话,凌忘尘不禁长叹一口气,他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神色。他心里很明白,尽管今天发生的事情看似暂且平息下去了,但实际上,暗地里的波涛却仍旧汹涌澎湃。无论是柳成龙还是羊化天,他们定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自己,而观海宗的前途命运,依然笼罩着一层厚厚的迷雾,充满了无数未知的艰难险阻与严峻挑战。
沉默片刻之后,凌忘尘微微颔首,苦笑着回应道:“远山兄所言极是啊!说来惭愧,这些年来由于我身上的伤势一直未能痊愈,以至于对观海宗的事务多有疏忽懈怠,管理也逐渐变得松散起来。如今看来,咱们观海宗确实到了需要做出某些重大变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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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海宗正殿。
此时的正殿内,早已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鎏金香炉中,蓬莱特产的千年龙涎香袅袅升起,香气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令人心神宁静。殿内四壁悬挂着绣有祥云瑞兽的锦缎,中央的玉案上摆满了珍馐美馔,灵果仙酿。殿外,观海宗的弟子们忙碌地穿梭着,为即将到来的寿宴做最后的准备。
安然站在殿内一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刚刚为了一心大师的隐疾耗费了大量心神,此刻正微微喘息着。一心大师盘坐在他面前,面色由最初的苍白逐渐转为红润,周身的气息也愈发平稳。
“一心大师,现在请您运功再试试。”安然收起手中的银针,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却依然温和。
一心大师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他试着运转体内真气,只觉得原本阻塞的经脉此刻畅通无阻,膻中穴那股隐隐作痛的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小友,您也太神奇了!我的隐疾居然真好了!”一心大师激动地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向安然深深一拜,“老衲多年来的顽疾,今日竟被您一举拔除,实在是感激不尽!”
安然连忙扶住一心大师,谦逊地说道:“大师不必多礼。您的隐疾虽然暂时拔除,但根源却在于您修炼的功法。那功法虽然能让您的功力快速增长,但对身体的损害也极大。今日我虽为您清除了病灶,但若您继续修炼此功,假以时日,隐疾仍会复发。所以,大师还需在功法和健康之间做出取舍。”
一心大师闻言,脸上的喜色稍稍收敛,眉头微微皱起。他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安小友所言极是。只是这功法乃是我无意间所得,修炼多年,早已成为我武道之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要就此放弃,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安然理解地点点头,语气诚恳地说道:“大师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武道一途,终究是以人为本。若身体受损,再高的修为也是无根之木。大师不妨暂且放下此功,另寻他法,或许会有新的突破。”
一心大师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道:“安小友所言有理。老衲受教了。我会认真考虑安小友的建议。”
安然微微一笑,道:“大师能如此想,已是难得。若有需要,晚辈愿随时为您效劳。”
一心大师感激地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转头望去,只见凌子峰匆匆走进殿内,神色凝重。
“安然兄,父亲请您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凌子峰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安然点点头,向一心大师拱手告辞,随后跟随凌子峰离开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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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海宗向南百里之外的一个水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