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和延惜师傅把葡萄用清水泡好,安然见延惜师傅又拿来一袋细盐撒了一些进去,才说:“您先忙其他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安然返回何阿姨这边的时候,只见她们正在打扫地面,大大的铝盆已经削了五六盆土豆,看到他进来,何阿姨说刚才延宏师傅来看了,土豆够用了,这边收拾过后,再摘点豆角、茄子,明天早饭就差不多了。
一会儿,王姐和陈姐已经从其他地方抬过来了一筐四季豆,往房子中间地上一倒,大家围坐起来,把四季豆掐头去尾了,接着掰成三节或四节后扔到旁边的空盆里。
这样又忙碌大约一小时,明天早上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延宏师傅挽着袖子湿着手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子从厨房操作间过来了,“辛苦大家了,明早的准备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
“延宏师傅,一个人藏在操作间两个多小时,给大家准备了什么呀?”何阿姨永远是笑哈哈的。
“准备给大家蒸馒头,面已经和好,醒在了盆里,明天一早还要辛苦大家来一起做。”
“一定准时到。”何阿姨带头道。
男寮和女寮不在一栋楼上,出了僧厨,安然独自向男寮走去。
这时候在沪市还是穿短袖的季节,但在这里,已经有了些秋天的凉意。特别是这夜晚的寺院中,安静的只有念佛机里轻轻传递出来的“阿弥陀佛”的声音。月色昏黄,银镰一般悬挂在高大的苍松翠柏之上,留给寺院一地的碎影。
碎影之上,一个长长的虚影飘了上去。
安然看到了自己的身形被后面的路灯拉扯的摇摇晃晃向前走去,仿佛另一个身不由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