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以前，自家老姐指定会咬自己几口的，而现在...

苏恩放下手里的东西，打开冰箱，将需要冷藏的蔬菜分门别类塞了进去。

“九九六。”

他看着冰箱里的冷光灯，轻声呼唤。

一个蓝色画框出现在冰箱之内，里面有一位白发红瞳的少女端坐其中，她闭着眼，左右手不停地挥舞着，头顶有一张黑色的书页。

丝丝缕缕的黑色丝线连接了她与书页，各种生活用品的虚影似乎正在这片混沌的空间内渐渐成型。

她并未睁眼，只是回复道：

“我在，苏恩先生。”

苏恩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去问，自己终究是当局者。

可还未等他开口，九九六就闭着眼，继续说道。

“我知道的，苏恩先生，不必说，我都明白。你觉得苏戏小姐变了，对吗？”

她笑了笑。

“可是，这份变化，或许正是你脱离了噩梦的最直观的证据，苏恩先生，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里的主角。”

她说。

“苏戏小姐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你为了寻找她，经历了同一天整整近七万次，而你也永远不可能知道，苏戏小姐在这一天，究竟经历了什么，不是吗？”

“所以，苏恩先生，你要学会的并非质疑，而是接受这份变化，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尊重她，毕竟，无论是亲吻还是拥抱，这对于曾经的你们而已，都是不可能去做的事情。”

“你要记住，苏恩先生，或许对你而言，这里的苏戏小姐是时隔七万次轮回后，才找到的唯一真物。可是，对于她而言，时间是线性而连续的，她只经历了一天而已。”

“你要思考，苏恩先生，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她是否已经下定了决心去做某些事情呢？否则，明明决定好了只旁观你爱情发展的苏戏小姐，又怎么会突然对你表露那份爱意呢？”

九九六素手一挥，她似乎是有些累了，黑色书页被她收进灵魂之中，她睁开了眼，凝望着苏恩，轻声说道：

“你们本就并非姐弟，你们只是最熟悉彼此的陌生人罢了。”

“所谓的青梅竹马，就是这么一种关系啊。”

——

...

——

“是吗...”

苏恩有千言万语，可最终，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

九九六从画框之中飞出来，化作实体骑在苏恩的肩膀上，身体前倾，小手搂住苏恩的脸，小腹贴在他的头顶，她微笑着，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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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呀，苏恩先生，一切都在变化。一成不变的东西只会渐渐死去，这个宇宙，容纳不下停滞的事物啊...”

苏恩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