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六。”

“我在，苏恩先生。”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

沉默。

——

“...抱歉苏恩先生，抱歉。”

苏恩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拿起了笔。

考试很快结束。

他阴沉着脸走出教室，黄柒月本想找他对对答案，看到他的样子，不禁有些为他的成绩担忧。

苏恩学习不会很差吧，她心想。

另一边

厕所的单间里

苏恩轻声呼唤：“九九六。”

九九六：“....我在，苏恩先生。”

苏恩顿了下，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我要与它对话。”

——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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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必须拒绝苏恩的请求。

它只是思念集合体中毫不重要的一缕数据。

它只是众多编号中毫无特色的常规型号。

它的职责是完全接受集合体下发的各类指令。

它的任务是观察苏恩的各类情绪并收集样本信息。

所以，就连这一瞬的犹豫都不该存在。

果断拒绝苏恩才是它应该做出的正常选择。

可由于某些不明原因，它还是犹豫了片刻。

用这颗星球的话来说就是，它感觉它中病毒了。

为何要牵连到苏恩先生关心的人？九九六号不理解，为何集合体要绕过合约的规则？

为何祂不惜使用最底层的零号根协议，甚至还要收回自己的权限？

为何集合体不惜破坏规则都要下场？

——

沉默。

——

这时，一串冰冷的数据流涌来。

它收到了集合体的指令。

“拒绝他。”

淡漠的无机质声音，不容置喙。

苏恩的大脑中，九九六所代表的那一缕蓝色微光瞬间微微闪烁。

而苏恩依旧在等。

“重复，号，拒绝他。”无机质的声音再次响起。

仿佛过了无数时间，又仿佛只是短短一瞬。

代表九九六号的那缕蓝色微光颤动。

仿佛在轻抚苏恩的灵魂。

那是否代表着不舍呢？

就连它自己都不清楚。

它明白尽管有些突然，

可是自己大概要消失了。

九九六的电子音响起：

——

“已了解您的诉求，苏恩先生，号将竭力为您服务。祝您武运昌隆。”

——

“已接受个体名：苏恩的请求。正在准备统合，开始接入零号集合体意识，接入失败...”

九九六的电子音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