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看着许平川离去的背影,双目微眯着,眼神微微闪动。
“玄清观的人?怎么会到我这湖畔小轩来的?”
他喃喃自语着,一开口就说出了玄清观三字,显然又是看出了许平川所修的清风诀功法,将他当成玄清观的弟子了。
“虽然觉醒了先天灵目神通在身,但是修为却是有点太低了,看来玄清观现在收徒也没那么讲究了啊。”
老者说完自顾自地笑了数声,言语中一副对玄清观异常了解的样子,思索了片刻便再度窝回了躺椅中,又变回了先前那副不问世事的模样。
......
许平川出了湖畔小轩才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湖畔小轩中的那名老者深不可测,让他连心中升起一丝与对方对抗的心思都做不到,于是一出店门就直奔码头而去,正好在路上遇见了拎着一壶小酒从酒楼中出来的张放,于是一把扯过他奔向了码头。
张放此时早已喝完了一壶,手上拎着的不过是个空瓶罢了,此时他脸上泛着红晕,脑海中晕乎乎的,觉得舒服得很,被许平川拉着跑了一路,来到了湖边码头上,被那湖面上刮来的冷风一吹,才清醒了一些,默默念了个醒神咒,彻底驱散了酒意。
“许兄怎么如此着急,那贵香楼里的美酒甚好,不如同我回去再喝上一杯?”
张放以前在家中被家教所束,从没沾过半点酒水,早就嘴馋得不行,如今一朝解放,就算是马尿估计都能被他喝出些滋味来。
许平川却还惦记着那白发老者的事情,只恨不得立马离开此地。
“张兄,我们先走,等到了下一处落脚地我再请你喝酒。”
说完带着张放找了艘客船,问清楚去到云海湖北岸的价格之后便带着张放匆匆上了船。
云海湖上专门有这种载客的客船,往往在湖上岸边各处小镇,以及湖中小岛间穿梭,靠拉些过湖的客人赚点银子,上清云海湖大无边际,就算是坐船也要在湖中日夜不停地漂上二十余天才能从南岸到达北岸,若是靠双腿想要沿着湖边走到北岸去恐怕就是走上个一年半载的也不见得能到。
许平川他们上船之时船上尚且还有四个空位,按船家的意思自然是要等人齐了再发船,但是许平川此时急着离开此地,于是干脆多出了两份银子,一共四两丢给了船家,要他立即就发船。
船家得了银子哪有不照办的,当即便解开了岸边的绳索,架着船离了岸。
许平川坐在船上时不时回望湖边小镇,似乎生怕那老者突然出现在岸边一般,直到船只驶出去良久,湖边小镇彻底消失在许平川视线范围中后,他才稍微安心了一些,坐定下来松了口气。
他中猜测那老者多半是筑基期以上的高手,生怕对方的神识可以笼罩到自己现在的位置,于是压根不敢开口同张放说些什么,只怕冒了那位前辈的忌讳,被对方追上来一剑斩成两截。
张放看着许平川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干脆就此作罢,不再去理会,转而研究起二人如今身处的小船来。
说是小船,其实也不算太小了,大约四五丈来长,一看就是用渔船改的,船上还洒落着不少捕鱼工具,船体中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船舱,里面密密麻麻地铺满了草席,当作乘客们夜间睡觉的地方,此时已经进去了不少人在里面占住了位置。
上船之时张放便已经问过了船家,得知了这艘船的最终目的地是云海湖北岸的一个湖边小镇,期间会路过一个名为湖心岛的湖上大岛,整个航期大概是在二十来天,心中不免感慨云海湖的宽广,比起自己待了十八年的大通山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许平川此时眼见船只已经驶远也没人追来,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从怀里掏出那只他在湖畔小轩中买到的残破小笔来看了一阵。
“张兄,你见多识广,可能看出这支笔的不凡之处?”
他将那支小笔递到张放面前,张放接过小笔左右看了看。
“这...看上去倒像支符笔,不过我可看不出其品阶好坏来。”
张放看了一会儿,才略微有些犹豫的下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