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男子心中猜测了数息,却始终得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入冬以后,自己手下这一帮兄弟已经快半个多月没有开张了,一个个早就饥渴难耐,若是他下令放走此人,只怕难以服众...可若是贸然进攻...

他思来想去,总也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子,打眼一瞧,却见对面的许平川已经将右手握在了剑柄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他才猛然惊醒,刚想开口下达进攻的命令,却听身后峡谷中传来一阵与此时气氛格格不入的爽朗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群凡人在围攻一名修仙者?”

众人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牵动了视线,纷纷回头看向身后的峡谷,就连原本已经手握青木剑,马上就要蓄势待发的许平川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去。

只见峡谷中,一名手持折扇,高冠束发的白衣男子正慢步走出,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配合着他那套与夏日装束无异的穿着,在这天寒地冻的漫天大雪之中着实是显得有些诡异。

“什么人?!”

身为土匪头头的独眼男子见此诡异一幕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底下一名面带刀疤的凶恶男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质问了。

话音落下,天地间寂静一片,只剩下雪花下落时地扑簌声,白衣男子神不知鬼不觉间早已走到了距离众人不到四丈之处,并缓缓转头看向了那名率先开口发问的凶恶男子,目光清冷中带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直看得他浑身发毛。

就在他终于忍受不住提起手中大刀想要冲向对方之时,却见那白衣男子一抬手,手中折扇被其一甩而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又落回了男子手中,而对面那名欲要攻击他的凶恶男子则是宛如被定住了一般呆愣在原地,直到片刻后,头颅滑落到了地面,冲天而起的血柱在这冰天雪地中化为了一根根血色坚冰,一众土匪们才终于好似见了鬼一般四散哄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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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男子站在最高处,自然看得也最为清晰,早在白衣男子出手后不久,他就已经缩入了雪中,这群土匪在这片雪地下方修建了面积不小的地道,他打算借着地道逃离此处。

“真是见了鬼了今天,怎么会碰上这等瘟神?真是...”

他一边飞速向下扒着积雪,一边有些控制不住地低声念叨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心想着自己逃离速度最快,逃离的希望自然也是最大的,估计还能捡回一条小命,然而下一刻,一抹白光就从天而降,穿透了他的心窝,独眼男子低头一看,胸口处便已经多了一个拇指般粗细的小孔,血流如注,任他如何用力去按也堵不住流出的血液,很快便失去了力气。

而那些四散逃离的土匪们也纷纷被这些宛如天女散花一般的白光刺穿了胸口,一个也没能逃离此地。

转眼间场上还站着的便已经只剩下许平川和白衣男子二人了。

许平川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双目之中青光闪烁,只见对方身上围绕着丝丝白气,都是从他的气海丹田中汇出,显然就是修仙者无疑了。

除了他那便宜师傅云湘子和玄清观的云阳老乞丐以外,这还是他踏入修仙界以来正儿八经遇见的第一个修仙者,也不知对方究竟是敌是友,顿时警惕起来,打算静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而那白衣男子则是操纵放出的白光杀完了场上所有的土匪,才将目光转向了许平川,率先开口道。

“在下大通山张家子弟,张放,还未请教道友姓名。”

自称张放的白衣男子收起手中的折扇,那十多束白光便一一飞回了男子手中的折扇之上,原来竟是那扇中扇骨所化,许平川看呆了片刻,才恍然大悟般地开口回道。

“啊,在下许平川。”

张放闻言微笑着点点头,又眯着眼睛打量了许平川一阵,却不知突然发现了般什么双目微微一睁。

“道友...莫非是玄清观高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