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鸣的嘴唇擦出两个字：“我妈。”

佟宵惊呆了。

“——同病相怜。不不不，你比我还惨！我爸去世时，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当我醒过来时，我猛抽自己的嘴巴子。”

佟宵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问道：

“那你怎么报复你妈的？”

“报复？我没报复。”

佟宵不屑地说道：“那你太懦弱了。”

“这点我不否认。”刘鸣问道，“你呢？你怎么回事？”

佟宵答道：“我爸患病，因为没钱治病，我只好自己给他治病，勉强坚持着。

“送外卖时，有个顾客很磨蹭，导致我没能及时回家。我爸因此走了。”

刘鸣说道：“你崩溃了？”

“我恼怒至极。但压垮骆驼的稻草不是这个，而是这位顾客还给了我一星差评。”

刘鸣惊问道：“啊？”

佟宵摸了摸魔女雕塑的头顶，面目狰狞地说道：

“所以我杀了那个吃喝玩乐的蛀虫，将她做成了这座雕塑。”

刘鸣对上佟宵的目光，轻声说道：

“直到现在，我突然意识到，我爸的死，不是我的过错。”

停顿一秒后，刘鸣用坚定无比的语气补充道：

“小哥，你爸爸的死，也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