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缘找来了剪刀,端来了一盆热水,将干净的毛巾放在了大夫的旁边。大夫拿着细长的剪刀轻轻的剪开了缝住铭安眼睛的线,拿着毛巾擦了擦铭安身上的血污,随着毛巾一次又一次的投入水盆中,清水被染的血红,梁缘不厌其烦的更换着水盆,直到铭安身上的鲜血被擦的干净。
只见铭安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地躺在病床上,那模样着实令人揪心不已。一旁的大夫见状,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现在失血过多,能不能活下来是听天由命的,我这儿有些现成的药材,等会儿我会吩咐学生拿去煎煮成药汤。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儿好生照看他吧。尤其要留意他嘴唇上的伤口,那可是撕裂伤,稍有不慎便极易再度出血。所以,绝对不能让血液堵塞住他的口腔!”大夫一脸严肃地叮嘱着梁缘。
梁缘听闻此言,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多谢大夫!”紧接着,他迅速双手抱拳,对着大夫深深作揖致谢。
大夫摆了摆手,缓缓转身离去。然而,当他走到门口时,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冲着梁缘喊道:“嘿,那个臭小子!别忘了把我的房门给修好!真不知道尊敬一下老人家......”话毕,大夫又是一声长叹,随后才迈步走出了病室。
梁缘顿时脸色羞红,刚才铭安那样子让他来不及多想,直接就把门给踹开了,等铭安这边没什么大碍,他再去道歉。
梁缘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铭安身上。他的心中瞬间被无尽的愧疚所淹没,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梁缘自小就没有在梁府里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在他年纪尚小时,便毅然决然地离开家去外面拜师学艺。凭借着自身坚韧不拔的毅力以及对武艺的执着追求,如今的他终于算是小有所成。
然而,就在数日前,一封来自家中长辈的信件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破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信中的消息让他震惊不已,大哥梁文竟然意外离世。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一把利剑,狠狠地刺痛了梁缘的心。
他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时候与大哥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回忆此刻却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每一次回想都让他心痛难忍。
当他终于赶回阔别已久的梁府时,还未及踏入大门,就听到下人们在角落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口中念叨着“冥婚”二字,声音虽不大,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梁缘的耳朵里。
梁缘心头一紧,急忙走上前去向他们打听究竟发生了何事。经过一番询问,他这才得知,原来是梁王不知道从何处听信了一些谗言,执意要给自己刚刚去世的长子梁文举办一场冥婚。而更令他感到愤怒的是,那个一向阴险狡诈的二哥梁玄居然声称,自己在前几日恰好买下了一名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小鹿兽人,此子正好适合用来与大哥配冥婚。
听完这些话后,梁缘只觉得气血上涌,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冲进屋内,与家族众人展开了激烈的争吵。面对家人的不理解和反对,他坚决要阻止这场荒唐至极的冥婚仪式,最后还是他亲自到场安置好了梁文的后事,也结束了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