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与那对布满血丝的双眼对视。
“关先生,您在害怕,您为什么要害怕鄙人呢?”
关兴峰喉咙中挤出几个音节,他的声音嘶哑,如同含着浓痰。
“我可不会汉语,但我知道您这个时候会在意什么。”梅林依靠在桌边,晃动着手掌“但您可不该害怕我,因为您这可是咎由自取。”
“我们提供给你的技术....什么来着?”他一拍手“啊,我想起来了,是室温超导,还有一些与此相关的衍生技术。”
“您发现我们在华国境内没有足够的势力后,为了那一点私利,以如此拙劣的方法发表了论文,还恬不知耻地申请了那么多专利,引来了华国高层面的注意。”
“咳咳....不是这样的....”关兴峰艰难地发出声音“是你们....是你们让我这样做的,让我成为你们学会在学术界的代表人,为学会在华国发展势力。”
关兴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你们……你们给我设了陷阱,从一开始就是阴谋。”
梅林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关先生,这只是你的臆想罢了,至少我可没有让你做过这种事。”
“不是你,是另一个人,也是你们学会的人,你们是故意的,你们是故意的.....“关兴峰口齿不清地呢喃着。
然而他却突然无比激动。
“我的家人呢,我的家人呢,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的!”
“放松放松,我的先生。”
梅林试图让关兴峰平静下来,但又故意不回答对方的问题。
“你说过的,只要我在这里观测这个东西,你们就会放了我的家人。”
虚弱的男人爆发了仅剩的力量,抓住了梅林的双手,扯掉了他那双黑色皮质手套。
“杂碎,把你的脏手拿开!”
梅林厌恶地看向关兴峰的双手,脸上是近乎作呕的表情。
往日优雅的风范不再,他一脚踢开了眼前的男人。
“你是怎么敢的,用你那在化粪池中泡过的手触碰我的,该死!该死!”梅林用力地踹向地上蜷缩着的男人“你个杂种,我会砍了你的手。”
“太令人作呕了。”
兰斯洛特走上前去,把地上的黑色手套捡起,递给了梅林。
“再踢他就要死了,他现在还不能死,距离动手还有两天,我们还需要他的弱观测来避免武器坍缩。”
“哦,真是恶心...不我的意思是,真是抱歉。”梅林重新戴回手套,他头疼的捂住额头“我失礼了,让人过来收拾收拾吧.....兰斯洛特,你该行动了。”
梅林坐在了椅子上,油光的皮鞋踩在地面上男人的耳边。
兰斯洛特颔首,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铁球。
回首看去,周围的世界陷入诡异的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