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栎摇头:“父亲,晚了!二弟,恐怕,已经成了案板上的肉。您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环,您向来把顶峰那个盯得最紧,只可惜,他也是别人手里的工具人……”
翟震咬牙切齿:“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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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崮呵呵干笑:“恶魔,那个恶魔!父亲,克您的恶魔终于出现了。呵……论残忍,您远远比不上……您可发觉,他早就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干得好啊!我终于解脱了……”
“栎儿,你……”
“父亲,从小跟在您身旁,耳濡目染,栎儿太想在您面前表现了,学您的狠,学您的无情……跟着您从南杀到北……到头来,儿子还不及二弟一半功劳……连活着都不配……儿子累了……再也走不下去了……父亲,二弟,我也带走。您别怪我,这都是您教的,儿子早就跟您一样绝情……”
翟震右手猛的一撑,忍着断臂的剧痛,挨着墙坐起来,满眼血丝,恶狠狠盯住翟栎:“栎儿,你知道了什么?崮儿他……”
翟栎嘴角淌下黑得发绿的血液,露出释然的神情,抬头望向屋顶,仿佛想透过那大牢厚重的石壁,飞向自由的苍穹:
“父亲,我是您的儿子,怎会不知您的脾性?您不可能轻易向骆叔透露二弟的行踪,除非,那是假的。南疆,他去干什么?您心里比谁都清楚……”
翟栎声音越来越弱,脑袋往下一耷拉,深深埋进两膝之间,死得像个无家可归的野狗。
“栎儿……”撕心裂肺的一声哀嚎,翟震挣扎着,匍匐着,拼命往前爬,从铁栅栏中间伸出右手,想抓住翟栎。
他的手刚触碰到翟栎褴褛的衣角,镣铐“哗啦啦”,翟栎佝偻的身躯软绵绵往旁边倒下。
翟震从栅栏里伸出手,抓不到翟栎半点衣角,却只看到一双华贵簇新的锦靴,直挺挺立在翟栎尸体旁边。
翟震顺着锦靴往上看。
叶小七居高临下的笑脸,让翟震头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