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这日期怎个越看越熟悉?这不就是当初皇上下屠杀令,自己率军冲进安氏居住地淮扬镇的日子么?
这药方,跟那场屠杀,有何关联不成?
翟震手上一动,药方背后还有字,他定睛一看:翟珂,你,用这方子杀了我母亲跟她肚里的孩子。方子我留着,等你长大。我会用相同的法子,十倍百倍连本带利还给你!!!
那日的屠杀,难道翟珂也动手了么?不可能,她那会还那么小那么天真烂漫,自己明明已经把她跟两个哥哥留在营地不准出门。
绝不可能!
但这陈旧药方陈旧字迹,算什么回事?
草蚂蚱,十几年前的药方。
穆泱,是不是你?
若是你,昨儿还被囚在我翟震手里,竟能逃出来,又设计杀人,你是如何做到的?鬼神俯身?还是,你本就是那妖魔本身?
老达子不安的在米铺楼下走来走去,看到翟震黑着脸一步步走下楼,他快步迎上去:“老爷……这……”
翟震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那是他翟家的传家玉佩,值价千两。若是紧急出手,少少也能换回来百两银子。
他把玉佩丢给老达子:“给大小姐安排后事,把她好好葬了,地方、殓装,你做主,都不必再跟我提。”
那玉佩,老达子知道分量,接起来有些烫手,一脸纠结。
“剩下的,你自己留着,有本事,就出去寻个地方自谋生路;没本事出去,留在丁若镇,只有等……也是个好归宿。”
翟震想说只有等死,但话说出来,变成了好归宿。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所谓的好归宿,不过也是个死。
走到今日这一步,翟震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强大,已经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围。
他自己一再被动受打,整个翟府支离破碎,孩子们为奴的为奴,虐死的虐死,一个比一个下场惨烈。
他竟是束手无措,眼睁睁看着事情就这样发生在眼前。
就连女儿被贼人侮辱受孕,都是那人猫玩老鼠的其中一环。
这样看来,他早就成了那人的瓮中之鳖。
好得很!要来就来个鱼死网破吧!
翟震站在街心,抬头仰望苍天。眼里燃烧着熊熊阴火,似乎想把整个天地烧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