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震抬头,他鹰隼般的锋利眼神让翟崮头皮发麻。
“路人?”翟震若有所思的看向道路尽头的黑暗:“他绝不可能是路人!他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翟崮惊骇出声:“父亲,他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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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翟震回头,看向翟崮:“崮儿,咱们要小心了,咱们翟府真正的敌人,他们来了。”
翟崮身躯一晃:“父亲,他们……你是说,多年前那场?”
翟震点头,沉着脸,默不作声。
“他们……他们,不是……不是都死绝了么?”翟崮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
他知道,如果是当年还有活口,那他们的反扑,一定非常血腥。从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现在想起来,还为当年的那场无底线杀戮感到颤愫。他始终不明白,父亲哪来这么大的恨意,放开约束,让手下的兵将露出畜生的獠牙。那些露出獠牙的人里,甚至包括自己的儿女们。
翟震从那些躯体旁站起来,阴沉着脸,吩咐翟崮:
“崮儿,咱们,不能这么任人宰割。你想想办法,弄些银两回来,把你母亲大哥,还有妹妹身体调理好……”
“银两,这……”翟崮有些为难。
父亲升官,他们举家搬回京都后,父亲告诫他们,不能像以前那样无底线了。翟府得做出深明大义、廉洁奉公、一心为国为民的样子,才能走得更远。
他翟崮尽管出来走黑道,但绝不干杀人劫狱,偷鸡摸狗败坏人缘的事。
赌场跟钱庄,在京都,其实都算是正经生意,只是不能太大张旗鼓罢了。
“必要时,可以抢,咱们又不是没干过。被逼到这份上,就不用再扮什么好人了。”翟震平静说着,仿佛抢劫杀人放火,不过是出门买个菜。
翟崮浑身一松,他娘的,终于放开禁锢,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翟震看向夜空,心里默念:师父,是你么?你亲自出山,为你的好三徒报仇?哼!你早就老了,还能打得过我?这次,你的大徒儿跟你过过招,如何?
他看得出来,那些刀口,包括刀锋方向,刀锋锐利程度,都来自师父,除了他,还有他不离手的宝刀,没有人能做到。
父子沿着道路默默往回走。
他们身后的暗处,叶小七慢慢走出来,盯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眼神冷冽如孤狼。
翟震,家人被凌辱的滋味,如何?别太激动,我可不想你这么快倒下去,还没玩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