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日过去。
又是夜黑风高夜,程峻守在军营高处的了望台上,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动静。
跟程峻一样保持清醒头脑的翟震,稳坐营帐内,桌上的茶早就凉透,但他没喝一口。
他担心的不是珩王劫囚,担心的是他声东击西,打开这个大隋朝廷的南部大门,随后直取京都。
珩王真有这个能力。而且,还是趁翟震跟程峻这员干将重伤刚痊愈的节骨眼上,一鼓作气,珩王取胜的机会更大。
相比于翟震,程峻是不怕的。
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许是骨子里的好斗,让他一触及打仗,就莫名兴奋。
子时已过,半点动静也无。
许是到了平日入睡的时辰,程峻两眼发胀,他蹲下去,在脚边的水桶里用冰水胡乱洗了把脸。
这是兵士们夜里站岗常用的醒神法子。
突听得一阵“扑簌簌”的飞鸟扑腾声,也就那一瞬间,转眼又恢复沉寂。
程峻心中警铃大作,深冬半夜,突然起飞鸟,这太不正常了。
跟在他一旁迷迷糊糊犯困的侍卫也瞬间醒神。
从他们所在的岗哨到刚才飞鸟扑腾的地方,大约有三四百米距离,那里正好是军营的围墙边缘。
在军营,在这样漆黑的隆冬之夜,只要在围墙边缘有动静,哪怕是飞鸟扑食、野猫捉鼠,必须要派人前往查个究竟,这是铁律。
何况是风声鹤唳的今晚!
侍卫立马向程峻请示:“程大人,小的带两个人下去巡一巡。”
从飞鸟扑腾到沉寂,程峻两眼都没离开过那地方,侍卫一开口,他便点头同意了。
侍卫提着佩剑果断转身,噔噔噔下了岗哨,带上岗哨底下轮流休息的两个侍卫,点燃火把,沿着小路,朝军营围墙那头走去。
围墙处有一道铁质的侧门,平日用于厨子出门采买食材,以及运输厨房糟水跟如厕恭桶污水的出入口。
此时铁门紧锁。
侍卫手里有钥匙,程峻远远盯着那侍卫打开铁门,三人鱼贯而出。
在铁门出去的地方,围墙的高度让程峻无法看到那几个侍卫在围墙外围的动作,但他能通过火把的光线判断三人的移动方向。
三人一离开程峻的视线,只见那火把的光跟着晃了一下,似乎是拿火把的人一脚踩空导致的晃荡。
只那么一晃,很快又恢复正常。
程峻眉头一皱,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他又觉得自己未免太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