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大饼,尽是些糟米糟面做的,看你们啃着都硌牙,你所谓的跟朝廷拿军饷,就这些?”叶小七追问。
“哼!好吃的当然轮不到咱们,有糟面大饼吃就不错了,一小兵疙瘩,还想吃大肘子肉?”
那兵士已经有些不耐烦。
但叶小七还是紧追着问:“罚便罚了,竟罚得这么严重,不怕把这些兵给罚废了么?”
“废了又如何?废了就去做苦役,谁让咱们倒霉,活不成个人?”
“这会子还没放人回来,他们怕是赶不上吃饭了吧?”
“吃饭?吃啥饭?都被罚了还吃啥饭?”
兵士不耐烦的扯过那张脏出一层油污的被子,盖住脑袋,不再言语。
那意思,不想搭理叶小七了。
叶小七识趣的退出营帐,
其他兵士陆陆续续拿着空碗回来,一个个面黄肌瘦,脏不拉叽,半点精神也没有。
叶小七拉住其中一人,问道:“兄弟,打听个人,余庆余晖,可认识?”
那兵士往身后一指:“操练场那……你找他俩干啥?指不定已经被打死了;不打死,大概也冻死了;不冻死,饿都饿死了都……”
看得出来,这小兵对军营里的这些惩罚非常不满,但又很无奈,只能借机说句损话发泄发泄。
叶小七一惊,余老伯那俩孩子,居然就在被惩罚的队伍里。
他加快脚步,小跑往操练场走去。
但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下,又拐弯往大将军跟副将们的营帐处走回去。
他先是找了老军医,一见面就开口:“张大人,我出去溜达了一圈,见着那些个被责罚的孩子,着实可怜。眼见天黑,又下了雪,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行军打仗,这么做,太消耗人命……”老军医姓张。
老军医赶紧制止他继续往下说:“你且管一管自己这张嘴,别没住两日,折在这上头了。”
“为何?连说话都不许了?”
“大将军以严厉出名,这点责罚都扛不住,还谈怎么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