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然。”

纪木拿起手里的玩偶，双目荡漾着青年特有的天真与单纯，像只无知的小鹿，在森林中欢快地奔跑。

“我也……给你准备了惊喜。”

看到那个棉花玩偶，付北然神情凛然，看着纪木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这是……你自己做的？”

“对啊。”

纪木拿着玩偶在付北然面前晃了晃，随后笑了笑，那笑容像是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大地上。

“而且……还有惊喜呢。”

青年按了按，但玩偶却没有反应，不由得有些茫然。

他的眼神像是迷失在迷宫中的孩子，充满了困惑。

“今天好像不太灵……”

但很快他便说服了自己，柔和着笑道：

“算了……反正以后也有机会，你早晚能知道这个惊喜的。”

“小木……”

付北然抚着他的脸，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像是一股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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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是否知道今晚就会被自己心仪之人亲手杀死，这滋味……

“……小木，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付北然不自觉地放柔眼神，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纪木。

然而青年却突然捂着嘴，整个人猛烈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

他咳得很厉害，付北然霎时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替他顺着后背。

他的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轻柔而温暖。

大概过了好几分钟，纪木才平复下来。

“……抱歉。”

青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像是被冰雪覆盖的树枝，脆弱而无力。

“最近病得好像有些重了……小心传染给你们。”

纪木的话提醒着付北然，他开始想起自己改造的那栋别墅。

不对啊……那栋别墅所汇聚的阴气是可以补给纪木的极阴命格的，按道理说不应该有反噬的。

他猛地捉住青年的手，难得露出仓惶失措的神色，像是在平静的海面上突然遭遇了风暴，惊慌失措。

“再告诉我一次……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北然，你不是知道的吗？”

纪木微愣，随即哑然失笑，他的笑容像是在黑暗中点亮的一盏小灯，给人以一丝温暖。

“庚午，丙戌，戊午，癸亥。”

付北然默念几句后，整个人顿时脸色惨白，双目空洞得可怕。

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没有一丝生气。

“没错……”

但正因为没错，才会害怕。

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自己最恐惧的东西。

年柱庚午，月柱丙戌，日柱戊午，时柱癸亥。

天干地支皆为阴干阴支。

“……北然？”

纪木被他这模样惊到了。

“你怎么了？”

视线焦点慢慢汇聚在青年苍白俊美的脸上，付北然目眶酸涩得厉害。

他眼皮微动，连呼吸都觉得喉咙在发痛，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煎熬。

“小木……如果我要放弃了你，你会怪我吗？”

“啊？”

纪木正想打趣他两句，可对上那双盛满哀默的眸，满腔瞬间烟消云散。

像是被一阵风吹散的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是你的话……”

“如果是我的话，怎么样？”

付北然用目光细细描摹眼前这张俊美苍白的脸，心像捏得紧紧的，生疼。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无法挣脱。

“如果是北然的话……”

青年从一开始的震惊，慢慢转化为无奈。

甚至他哑然失笑，像是在自嘲自己的命运。

“……我可能舍不得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