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点头,正要应好,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十分钟过了。
是掐着表计时的鹤砚礼。
桑酒没理会,任它响,让鹤之璟赶紧细说,别磨蹭。
鹤之璟彻底坦诚关于鹤尧年海外坠机的离奇诡事,“爷爷隐瞒大众,不止是为了财团利益,是他在大伯和我哥之间,选了后者……”
中途,鹤砚礼的电话再次打来,桑酒直接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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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深夜,漆黑寒冷的院墙外,鹤砚礼将手机扔还给了蒋乘,一双沉不见底的寒眸猩红蔓延,他掏出烟盒火机,咬烟点上,不知是风大还是他骨节分明的长指颤得太厉害,火苗浮晃,连点了几下才燃着香烟。
桑桑骗他。
桑桑知道他冷,桑桑知道他疼,他说了不舒服……结果,还是输给了坐在轮椅上的残废瘫子。他一时忘了,他最不重要。
绞疼的胃部连着心脏撕扯,鹤砚礼有些站不稳,他后退几步,倚墙支撑,微微塌下肩膀低头抽烟。
“蒋乘,不等她了,抽完烟我们就走。”鹤砚礼冰哑的嗓音丧失了情绪,叫着蒋乘,却更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不等了。
不等她了。
“……”蒋乘完全不敢接话,在心底疯狂跪求着小夫人赶在一根烟燃尽之前出来。
但鹤砚礼慢吞吞地抽完了一根烟,院子出口,寂静无人。
就在蒋乘头皮发麻、认为鹤砚礼要么砍了鹤之璟,要么回北郊别墅砍自己,横竖都是发疯时,鹤砚礼抬起眼皮看他,红着眼开口。
“再点一根。”
蒋乘:“……”
一小时后。
桑酒终于踩着高跟鞋走出院子,出现在鹤砚礼冰冷赤红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