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处心积虑煲了两小时的药膳肉汤也粘锅糊了。
自食恶果,瞎忙一场,气得半死,薛蔓蔓砸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泄愤。
~
北郊别墅。
遮光窗帘将卧室笼罩的昏暗幽静。
睡了很长一觉的鹤砚礼蹙眉醒来。
床上空荡,空气里独属于桑酒的清甜馨香也消散的干干净净,昨夜的惊险相见,对峙暧昧,如同他失控发疯的梦境,只是虚妄泡影。
鹤砚礼冷白的长指揉按了下太阳穴,高烧退去,所有的不适症状减轻许多,头有些昏沉,他下床进了浴室。
脏衣篓里只有一条灰色浴巾。
昨夜桑酒洗澡擦身用过的浴巾。
鹤砚礼从脏衣篓里拿出浴巾,暖气早已经烘干了水汽潮湿,攥在掌心里的浴巾柔软干燥,残存着丝缕沐浴露的清冽,馨香浅淡。
他拿着浴巾,放到浴缸旁边的衣物架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等会儿要用。
鹤砚礼很少泡澡,一般都是淋浴冲,除非有时候疲倦累了,又或者,他特别想念桑酒,想要桑酒,需要疏解一些难以压抑的生理欲念。
他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佛子。
他是藏起卑劣善妒的重欲俗人。
浴缸桑酒昨夜泡过。
浴缸里有数不清的桑酒勾缠着他的旖旎过往。
再合适不过。
鹤砚礼按下浴缸的放水键,又走了出去,冷邃暗沉的眼眸,望向稍微凌乱的深灰色大床,找什么东西般围绕着床搜寻。
他掀开被子,没有。
鹤砚礼走到床的另一侧,在地毯上找到了他要的黑色衬衫。
昨夜桑酒洗完澡后穿得那件软锦黑衬衫。
鹤砚礼弯腰捡起黑色衬衫。
上面有桑酒的香气和体温。
浴室里,雾丝升腾,水没关,一直流动,经久不衰。
~
鹤砚礼再次从浴室出来,是四十分钟后。
淤青手背上的针眼只有一个,更让鹤砚礼笃定,他的失控,索吻,对着桑酒翻得那些颠三倒四的酸醋账,那些他嫉妒得要命的浑话独占欲,是梦。
鹤砚礼单手戴上腕表,撕下长指上浸泡湿透的创可贴,伤口发白,看着更严重了一些,他潜意识撕掉结痂的皮层,想看溃烂流血。
桑酒的声音划过耳边——
“万一留疤,就不好看了。”
“我不喜欢瑕疵。”
几乎是瞬间,鹤砚礼停止动作,指腹沾染星点血迹。
鹤砚礼眉心微蹙,后知后觉想起他脚踝伤口在浴缸里泡了很久,他太高,腿长,臆想情浓时,撞到壁面边缘好几下。
不能留疤。
桑桑会嫌弃。
鹤砚礼找了一个创可贴,重新藏起手指上皮开肉绽的伤,他走回床边,拿起手机,一边拨宋兰亭的电话,一边按下遮光窗帘的遥控。
窗帘缓缓收起。
白茫茫的积雪亮得刺眼。
忽然,原本该沉寂的庭院里,鹤砚礼看到了一个熟悉靓丽的女孩身影,他怔了下,心跳重音,冷黯的眼底浮现柔情。
桑酒穿着粉色短款羽绒服,头上戴着一顶软糯可爱的毛绒绒帽子,发丝随着跑动荡起,她手里拿着雪球,一手一个儿,正追着一个男人狂砸。
很远,看不清脸。
鹤砚礼却仿佛听到桑酒甜美欢快的笑声。
他视线紧紧追随,再难移开。
电话那头,宋兰亭正在仔细地整理鹤砚礼历年的病例,体检单,清晰明了的做成文档,将数据传进U盘。
他之所以如此坚信桑酒认识叶辞,是他清楚,桑酒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她的能力关系网,远远比他们猜测的厉害。
文件数据一个个传入U盘。
唯独一个特殊标记的加密文件被隐藏起来。
宋兰亭盯着隐藏的文件夹,神色凝重,有些犹豫。
叶辞主攻药物研究领域,心理精神方面……算了,桑酒还没发现鹤砚礼的其他端倪,胃病最紧急重要,先治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