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被人轻轻推开。
沙发上的鹤砚礼眼眸低垂,以为是出去拿东西的霍妄。
他懒得抬眼,长指夹烟,俊美谪仙般的面庞隐于昏暗中,似乎对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黑色衬衫,猩红火光,缭绕烟雾,平添几分禁欲神明的堕落感。
高跟鞋陷进柔软的地毯悄无声息。
霍妄轻咳,刻意扬高音调,喊梁劲,“看看我把谁请来了,桑老师!”
此话一落,烟灰棉絮般从鹤砚礼冷白的指尖坠下。
鹤砚礼抬眸望去。
心脏颤缩了一瞬。
桑酒水眸含笑明亮,正在跟身侧的霍妄、放下酒杯起身的梁劲寒暄。
她白嫩的面颊透着浅粉,酒窝深荡,说话的调子绵软清甜,漂亮璀璨,诱人沉迷,唯独忽略鹤砚礼,视而不见。
气氛陷入微妙的尴尬。
直到霍妄再次轻咳,弱弱提醒,“……不去打个招呼?”
桑酒这才望向沙发上纹丝未动的鹤砚礼,她扬唇,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站定在鹤砚礼面前,一桌之隔,不远不近。
她开口,“这位是……?”
鹤砚礼:“……”
霍妄:“……”
梁劲:“……”
桑酒一副完全不认识鹤砚礼的陌生局促,她歪头,澄澈无辜的水眸,幽幽望向霍妄,寻求帮忙介绍。
霍妄:“……”
鹤砚礼将手中的香烟按灭进烟灰缸,缓缓起身,瑞凤眸平静淡漠,一米九的身高压迫,让宽阔的包厢顿感逼仄。
“鹤砚礼。”
不知是替谁解围,一向惜字如金的鹤砚礼主动搭话。
桑酒水眸灼灼,盯着鹤砚礼冷淡瑰丽的俊脸,宛如初见时夸赞,“你长得真好看啊鹤总,有床伴么?”
长得像烈性/春/药一样,一见面,她就想狠狠调戏。
鹤砚礼波澜不惊,不答反问,“你呢?”
她和叶烬的恋情绯闻传得沸沸扬扬,至今,都未回应。
桑酒也不答,笑意盈盈,巧妙回,“我姓桑,第一次见面,鹤总就随你的朋友,喊我桑老师吧。”
鹤砚礼:“……”
一旁默默看戏的霍妄、梁劲:“……”
霍妄将功补过的在鹤砚礼的眼神示意下,跑去开窗透气,散散包厢里的烟味。
果然,过命交情在女人面前一文不值,他之前咳得肺都快飚出来了,鹤砚礼的香烟就没熄灭过,桑酒一来,直接戒了,还怕烟味呛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