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纪徐清没生气,不仅没生气,连刚才被激得窜出的一股醋意也消去不少,他脸上再次露出了笑意,将人拽过来搂住,低头嘱咐不情愿老实待在他怀里的妻子:“我去英国出差这段时间,让余良跟着你。”
林珎不领情,梗着脖子不愿听。
然而纪徐清接下来一句话让她立刻安分了不少。
他说:“我跟傅师傅说过让他明天上午送我去机场。”
林珎心下一咯噔,很快明白自己刚才在办公室随口说的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她在撒谎,傅师傅不可能在明天上午有任务的情况下在今天晚上跟她去金古城,但凡她提出这个要求,傅师傅要么就建议她换别的司机,要么就跟纪徐清报备让纪徐清换别的司机送。
无论哪种,都不可能存在她让傅师傅送她去金古城,纪徐清不知道的情况。
他一开始就知道她在撒谎,却不拆穿她,反而一直配合着她,直到得到他要知道的答案,他才若有似无地点破她话里的破绽,难怪她压根套不出他的话,因为他早知道她在演。
然而林珎转念一想,他即便知道她在演,为什么演,也不愿意给她一个有说服力的回答,内心不由更气闷,这人居然还好意思来抱她?
林珎扭着身体就要挣脱,纪徐清紧了紧按在她腰上的手,把人更用力地抱在怀里。
纪徐清清楚她在不高兴,也知道她不信他说的。
他早就知道这是一场怎么筹谋都是输,万分之一能赢的可能性也只在她手里的困局。他不是能轻易放弃的人,他只是不敢冒这个险。在唯一不敢冒险的人面前,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害怕失去的普通人。
他嗅着她的发香,没有什么比抱着她在怀里更让他安心。
等到她终于不再挣扎,他才缓缓开口,说出即将远行的丈夫对妻子的嘱咐:“珎珎,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你的演奏会,我会尽量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