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将一军的纪徐清丝毫没动气,甚是好脾气地承认:“确实,这两个字我也不该说。”
“不过。”他话锋一转,俯身长臂一捞,轻易把礼盒拿在了手里,轻笑道:“无论它是什么,你总归是打算送我的,那就是我的。”
林珎伸手要夺,只是手臂不及他长,又因为起身的时候用力过度,一下子牵动了后腰的伤,身子一麻,原本要够礼盒的手臂往下一带,礼盒没拿回来,倒是勾住了纪徐清的脖子。
一勾,一带,一摔。
两个人如同粘在一起的胶带,一同跌落在床。
意外之下,纪徐清看着身下已然涨红的脸,默了片刻后,意味深长地总结:“想不到珎珎你这么热情。”
身上压着来人沉重的躯体,心知躲不开的林珎勉力镇定地驳斥,“你让开。”
纪徐清不动,偏要再问一句:“礼物能不能看?”
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林珎不自然的侧开脸,沉默许久,终是回答道:“里面是我这几年在国外获奖的所有证书。”
原本拿在手上的礼盒在他没有防备被带到的时候下意识被他扔开在一旁,免得倒下去的时候伤到她,听到她说明礼盒的内容,纪徐清含笑的脸上蓦地一僵,淡漠的语气中免不了有着负气的嘲弄:“这些说明你已经前程在手的证书,作为离婚礼物倒是再好不过。”
“不是的。”林珎侧回脸看他,不想他误会自己对他有着真诚的谢意,解释道:“送你这些是想谢谢你,四年前没有你帮我,我已经不能弹琴,更不可能有机会走出去。你同意跟我离婚的时候,我想这些证书作为纪念送给你,也算是...”
她说到这里又住了口。
纪徐清轻嗤一声,替她把话说了下去:“也算是你和我的交易并没有那么不堪的一种证明?”
英俊的脸上此时的嘲讽尤其刺人,林珎垂下眼睫,不再看他。
低洌的嗓音听起来分外残酷,“交易就是交易,没必要美化它。”
林珎心头一窒,随即涌出阵阵酸楚。
“傻瓜。”低沉的语气意外宠溺,温柔地蛊惑着:“四年前你遇到的难题困不住你,难道交易两个字就能限制你?”
林珎抬眸,对上一道幽深灼热的目光。
只听他又说:“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头顶的虚名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
他意味深长的引导:“你把我当成交易的对象,这就是一场交易;你把我当成——”
一只白嫩修长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林珎像是再难忍受一般,惨兮兮地求饶:“你压得我的腰,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