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吃过晚饭,林珎让小莉帮忙把家里的药箱找出来,她要里面的一支活络油,准备晚上洗了澡以后替自己上药。
结果等她洗完澡,小莉才过来说药箱里两支活络油都不见了,问了秋月姨,说是纪先生让拿到他的房间里去了。
林珎随口问了一句:“你能帮我拿一支过来吗?”
小莉显得很为难,惯常俏皮的神色突然正经起来,“林小姐,纪先生在家的时候,家里的人只有秋月姨才能进他房间,其他人不允许进。”
第一次听说有这个规矩的林珎不解道:“这是什么说法?”
背后的原因小莉倒是知道,但是她不敢随便说,虽然她看得出这位纪太太人看着冷淡,处事却很宽和,但她也不敢冒险当面嚼纪徐清的舌根,只能委婉告知:“这我说不好。”
“算了,不为难你。”看出对方为难的林珎耸耸肩,打发人离开了。
拿走医生特地提到的药油,肯定不是因为小气不给用,难道是要她主动去找他帮忙上药?
后腰上的淤青只要不碰就不痛,不擦药不过也是晚两天痊愈,林珎扁扁嘴,没再计较药油的事。
起居室的两个书柜上差不多摆满了她的书,要说她带回来的这些书,其实大部分在国内也能买,但她实在舍不得把真金白银买的书留给房东,不留给房东就要被Albert拿去纪徐清在纽约的家,所以她宁可多付行李的超重费,也要把这些书带回国。
放在书柜偏上架子里的书都是她看过,近期内不打算重读的书,书柜偏下架子里的书也是她已经看过,但想到的时候随时会拿出来回味的书,书柜中间部分,大部分放着她买来还没看过的书,她的眼神在这一行缓缓看过去,挑选着今天晚上的睡前书本。
书本还没选好,倒是被她想起回家路上的一件事来。
书柜的最下面的格子自带密码锁,被纪徐清用来放一些相对机密的商业文件,她占用了起居室后,这些文件被纪徐清带去了一楼的书房,如今柜子里放着的,是她精心包装的一个礼盒。
如果她在上一次回国的时候和纪徐清顺利离婚,这个礼盒现在应该已经交到了纪徐清的手上。
原木色的麻绳捆着淡绿色的包装纸,纸张四角高低不平,很明显里面的内容物不是一个整体。
林珎的手在麻绳系成的蝴蝶结处流连,心下百感交集,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这份礼物的重量。
有人敲响了卧室的门,陷入思绪的她随口应了一句。
等到来人站在她面前,她再想要把手上的礼物放回去已经来不及,心里莫名一阵慌张,本能将东西掩在身后,故作镇定地问来人:“有什么事吗?”
着实拙劣的演技,纪徐清微微挑眉,“藏什么?”
看到纪徐清手上拿了支药油,林珎略找回了些许思绪,吁了一口气后平静回答:“我自己的东西。”
俊颜挂着淡笑,“你的东西我不能看?”
“当然。”林珎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