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结婚以来,纪徐清就没见过林珎在除了和钢琴有关的事物上花什么大钱,他们俩的银行联名户头,她一次都没用过上面的钱,给她的信用卡也不见她刷,他以为她是不想让他知道她钱花在了哪里,便同时给她的私人账户转账,让她能放心花钱。
然而据他所知,她在国外的生活始终过得节省,吃穿用度上讲究有限,一年到头单笔钱款超一万美金的支出一只手数得过来。
就这么一个轻易不肯花大钱的人,却舍得花三万美金给另一个男人换一只奢侈品手表当礼物送出去。
更讽刺的是,手表是他老婆为了跟他离婚特地回国的时候送出去的。
看到自己的老婆对别的男人这么用心,他作为丈夫没被刺激得当场暴走,就已经够有涵养的了。
她流在脸上的眼泪已经被他抹干,他的手还不舍得从她的脸上离开,半只手搭着和脖子耳朵,拇指和食指还流连在她脸上,问得柔情又和气:“你四年没回国,这次回来,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他的五官轮廓在她的汪汪泪眼和金黄夕阳中带了一层迷离色彩,看不真切,然而夺人的侵略性丝毫没减。两人挨得近,鼻尖充盈着他身上的木质橙香,低调清雅,如此美色当前,林珎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警觉性,老实回答:“有。”
纪徐清显得有些意外,浓眉微挑:“那怎么没给我?”
林珎看了眼坐在前面开车的余良,犹豫着没有开口。
女人闪躲的态度让纪徐清不爽,他哪里还会想不明白,不由冷笑:“原来送我的是离婚礼物。”
林珎瞪大了眼,下意识又看了眼余良,后者挺胸抬首,仿佛一心只在开车。
但装的再正经,前后就这么点距离,不听到是不可能的,所以连离婚这种话也是可以当着余良的面说?
脸上的手指加重了抚摸的力道,一张俊脸清晰地放大在她面前,金黄色的夕阳一半洒进那一对黑白分明的双眸,闪着漂亮又危险的光芒,林珎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男人在生气,身体下意识要往后躲,还没拉开和他的距离,搂在她腰上的手臂忽然收紧,她被迫再度靠近他,要不是她有意抗拒继续往前,她的嘴唇怕是就是贴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