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珎细细一想,叹口气道:“只不过你要是有心要害我,那封情书就不可能被我妈看到,被警察列作证物之一,你家绝对有这个能力替你处理这个首尾。我猜,你是完全没想到我哥会就这么没了,太过内疚害怕,再加上说出来情书是从我储物柜里拿的,对我当时的舆论不利,所以你才一直对送情书的事闭口不言。”
十年来,罗婷珊做的唯一的噩梦,都和这封情书有关,和林行一的死有关,她一度把自己当成害死林行一的凶手,这封她随手一给的情书,成了她人生中最懊悔的一件事。
所以在得知林知一改名为林珎后,她尤其配合地改口叫她的新名字,为的就是能少一些联想到林行一的可能。
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光的心思居然被林珎说中,内心压抑许久的愧疚和痛苦终于无所顾忌地冲破牢笼,将她彻底淹没,她像是抱着救命的浮木一般抱住林珎大哭。
林珎任由对方抱着,等到对方哭声逐渐变小变呜咽,她才开口问道:“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储物柜里有情书?”
罗婷珊抽噎着,说得断断续续:“我在网球场休息室里...听到有人在说你和隔壁班的孙飞宇在谈恋爱...还说你们俩要去开房,说孙飞宇每次给你的情书都塞满了你的储物柜。”
“我就趁周六没人的时候回、回了趟学校,想要从你的储物柜里找那些情书。”
“我看到、看到那封孙飞宇约你在酒店见面的情书。”
“我承认,我把情书给你哥,一方面是想看你乱交男朋友出丑,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你哥对我能有些好感,从小到大,就没人像你们两兄妹这么瞧不上我。”
“所以我才把情书拿给你哥让他来酒店阻止你。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更没想过要害他没命。我要是知道他去酒店是一去无回,我当时怎么样都要跟着一起去,哪怕他再不许我跟着。”
林珎静静听着,任凭心痛如绞,也极力保持着镇定,一个深呼吸后,她在痛苦中理清了思绪:“每个人的柜子都有锁,警察调查说我在学校的一切都没异常,既然我的柜子没被撬过的痕迹,你怎么开的柜子?”
罗婷珊睁着一双难得显示无辜的大眼,“我去翻你柜子的时候,你的柜子正好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