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零辰的面目开始变的狰狞，可是像是嘲笑他一样，那个声音没有丝毫收敛，反而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的右眼闪烁着红光，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喜欢我为你准备的幻境吗？你又能做到些什么呢哈哈哈哈，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什么都做不到啊！看着珍视的人一个一个离开，那滋味一定很不错吧哈哈哈——”

声音戛然而止。

此时的张零辰左眼紧闭，右手的三指狠狠地插进闪着红光的右眼里，手上光芒流转，竟是直接将眼球直接从眼眶中取了出来！

嘶啦——！

一道仿佛已经燃尽了火焰的血柱从眼眶中射出，不知道是不是黑暗中的最后一缕黎明，在昭示着他们的最后结局。

此时的他全身已然麻木，但亲手摘下右眼球的痛苦，令他面色扭曲。

流光覆盖在了张零辰如今已经空旷的眼眶上，他艰难地睁开左眼，冷汗伴随着血液从他的脸上滑下。

而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左手掌心中的那颗闪着红光的眼球。

思绪已经开始迟缓，他的左手机械般地抖动着，而他本人，仿佛下一瞬就会失去意识，然后重重地摔在这厚实的冰面上——

鲜红色的光芒开始镀在这片不稳定且凄惨的空间内部。

这处空间，似乎要达到极限了……

“……

这一串有规律但又不知是何意义的数字在这片死寂的空间中静静地闪出。

它们如同冥府的使者一般，环绕在张零辰身侧，好像在哀求着什么。

少年仅剩的左眼微微放大：

啊……原来……还有你小子啊……思翎……

他无力地跪在寒意骤增的冰面上，仰着头，左眼处滑出了一滴血泪。

少年身下的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换成血的堡垒。

这是……你最后的代码吗，还真是……相当美丽啊。

他颤巍巍地伸出右手，而在指尖碰到它们的那一刻，它们如同精灵一般四处飞散，融入到已出现裂痕的空间表面——

白色的光芒浮现而在，而他明显地感受到，这处临时空间的稳定性增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