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君抬眸,望向肖玉凤,眼中满是委屈,轻声道:“母亲,自入京城以来,整日囚于府中,失了自在,着实乏味无趣,可否……”
“不可。”未等维君言尽,肖玉凤便言辞果决,截断其话语。
维君顿时如那蔫了的花儿一般,耷拉着脑袋,怏怏不乐地斜倚在榻枕之上。
肖玉凤见状,心生怜惜,缓声而言:“君儿,我等身为女子,生来便多有身不由己之处。我等难似男子那般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亦无法同他们一般入朝为官,操持政务,更不可如他们般肆意抛头露面。男子有男子之责,女子亦有女子之事。虽说知晓你灵慧过人,可女子终是要嫁为人妇,相夫教子,绵延子嗣的呀。”
维君听闻,心中愤懑难平,说道:“为何这世间待男子宽厚有加,对我等女子却这般严苛凉薄?我等女子亦是血肉之躯,所付辛劳何曾少于男子?多少女子因分娩之苦,香消玉殒,又有几何女子陷于妻妾争宠,相互戕害,怎的到头来,尽是男子安享其成,坐收渔利,实是不公。”
肖玉凤幽幽一叹,目光中透着几分无奈,缓声吟道:“无媒径路草萧萧,自古云林远市朝。公道世间唯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言罢,又看向维君,轻声说道:“君儿,你瞧瞧,古人早已知晓这世上哪有全然公平之事呀。大抵唯有岁月流转,人人皆会变老,皆会生出白发,方为这世间唯一公平之处了。至于其他万千事端,你我皆如蚍蜉撼树,无力更改呐。”
她稍作停顿,继而语重心长道:“‘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此乃世间至理。我等既为女子,便当依道而行,切不可整日里心怀怨怼,徒做那怨天尤人之态呀。”
恰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玉兰手托托盘,轻声禀道:“夫人,小姐的药已然煎好。”
维君闻得那药味,腥味颇重,不禁眉头一蹙,撇了撇嘴道:“先搁那儿晾会儿吧,你去拿些酸梅干来,好就着药吃。”
玉兰浅笑道:“小姐,奴婢已为您备好了蜜饯。那酸梅干怕是与这药一同服用,会冲了药性。待小姐这几日身子好些了,奴婢再为您多做些梅子干,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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