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无数次午夜梦回,她亲眼看到阿乔死在她面前,她愧疚到彻夜失眠,不止对阿乔,对他们所有人,她都心怀愧疚,让她不敢去见他们。
她对不起他们,本以为自己是救他们出牢笼,却反而让她们有了性命之忧。
“夫子,其实后来,我有恨过你。”
如若她不曾入书院,就不会感觉到不公,可她偏偏入过书院,有人告诉她,她本不该遭遇这些不公。
于是这些不公便化作寸寸锋刃,时刻提醒她正遭遇痛苦,让她无法再向以前那样任劳任怨。
可她反抗不了,只能痛苦地过活。
当初阿施一给他们讲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她不懂。
那些日子里,她终于懂了这句话。
无知和无能,到底哪个更痛苦。
阿丘二回抱住因为她的话而僵硬的阿施一,“可我翻遍过往记忆,唯有在学堂学习的那些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让我的恨,成了无根之木,无水之源。”
阿丘二看向阿施一,“今日,我获得了灵力,我终于明白了我的恨,不是针对夫子,是针对我自己,针对我的无能,让我只能把恨转嫁到无辜之人的身上。”
“夫子,以前我没得选,也没能力帮你,才只能恨你,如今陆夫子给我选择的机会和能力,我们愿意和你一起努力。”
“对。”众人纷纷点头。
“就是不知道夫子还愿不愿意教我们。”阿丘二希冀地看向阿施一。
“愿意,愿意。”阿施一扭头,泪水从眼角滑落,被她用衣袖擦干。
“我去给你们准备房间。”阿施一匆忙朝后院走去,被陆折枝拉住,“这些杂事,让管家去办就好。”
“好,好。”她确实是有些不知所措了,“阿丘二,你们有的人身上有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