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深入灵魂的痛！

凌晨五点……

陈默全身颤抖着，猛地睁开了眼睛。

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痛感从腿部传来，是那么的真实，又感觉有些虚幻。

分不清是身体传过来的还是灵魂传过来的。

一阵阵巨大的悲怆从心底传遍全身，他只感觉冷的厉害。

“呼…呼…呼！”。

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的明显。

他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好像在不听使唤了……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窗户旁边传过来的那抹亮光让他心里有些许安全感。

脑袋浑浑噩噩的，思维无法集中起来。

头脑阵阵的眩晕。

他努力的支撑起身体，用拳头去敲击着仿佛没有了知觉的双腿。

忍着剧烈的恶心和眩晕感。

努力的控制着，腿部才慢慢恢复了知觉……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强忍着马上要吐出来的冲动，他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摸黑打开了小房间的门，脚步一软。

身体猛地扑倒在地。

痛！

全身都痛！

那是来自灵魂的痛楚。

他再次支撑起身体起身，跌跌撞撞中终于来到了卫生间。

“哇……”。

卫生间传来一阵阵呕吐的声音。

一股发酸的味道传到鼻腔，陈默脑袋清明了些。

那种深入灵魂的剧痛才慢慢消散。

陈默身体颤抖的跪在地上，摸索着去冲水。

哗啦啦的声音中，那些污秽被冲走了。

他也慢慢站起身来。

只是双腿依旧颤抖着，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摸着黑终于是打开了卫生间的灯。

他双手支撑着台面，抬起头来。

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的脸。

没有一丝的血色，眉宇间有一股浓浓化不开的愁绪。

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好久，他猛地甩了甩脑袋。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

脑海中的记忆又开始错乱起来。

压下那种让人眩晕的不适感，陈默打开了水龙头捧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半晌……

他愣住了。

愣愣的看着自己手腕上那条金玉配着紫色飘花翡翠的手链。

杂乱的记忆涌上了脑海。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女孩为他戴上了这串手链。

周围的人都是安静的看着，而记忆中的那个他也接过了女孩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说出了最深情的承诺。

心底巨大的悲怆和那种幸福和甜蜜的感动猛地冲撞在一起。

他只感觉那种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哇……”。

陈默吐的胃里都泛起了酸水。

头贴在镜子上，他大口的呼吸了一会儿。

脑海中纷乱的记忆终于是捋清楚了。

只是感觉全身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虚弱的厉害。

强打着精神回到了小房间，他打开了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身上，慢慢的驱散了那种全身发冷的感觉。

就坐在床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发呆起来。

脑中不受控制的翻涌起了那些记忆来。

……

四月，班里叫安暖的叛逆女孩来问他问题。

他不敢去看她的眼底那抹奇怪的柔情。

他被班里的那个赵宇豪找人堵路了，就在学校旁边的烂尾楼。

而那个叫安暖的女同学出现了，帮他挨了一棍子。

很感激她的出现，本该打在他身上的棍子落在了她的肩膀。

他很自责，很感激。

这份自责和感激自然是想要报答的。

安暖又来找他了，还让他请吃饭。

兜里只有八块钱，那是准备用来坐公交车的。

有点忐忑的，还是请她去吃了一顿食堂。

她不吃，或许是觉得不好吃吧，就连好吃的鸡腿她都嫌弃油腻。

直到自己吃完了带过去的饭，对面的安暖依旧没有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