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昭看了一眼元岚。

“我的母妃。”

元岚看着眼前的老妇人，有些困惑，为什么今天来说起自己的母妃。

“她最早是织衣局的宫女，生的模样也是十分标致。有次给圣上送新裁好的服制，圣上看她出落的大方得体就留在身边做了贴身宫女。有次圣上喝醉了酒，就宠幸了她。”

林之昭看了一眼元岚。来到元国之前，林之昭就听说过元国大皇子的母亲出身低微，他以为就是普通的人家的女子，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个婢女。

“思妃在那次宠幸之后，就怀了身孕，奴婢就被圣上派去照顾她。只是，即使有孕也没有成为圣上的妃子。是因为当时太后还在，她认为思妃就故意接近圣上的，就连怀孕都是一场阴谋。在太后的坚持下，圣上就只能将她安置在宫里最偏僻的角落。”

老妇人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当时锦妃是最受宠的，太后也喜欢她。锦妃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听说整日去太后的宫里以泪洗面，太后心疼她，就一直让圣上想办法打发掉思妃。圣上不忍，毕竟怀着的是他的骨肉，只能一直和太后逢源着。”

元岚的表情从平静到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些事情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告诉他。

“您出生那天，奴婢一直在在身边，思妃娘娘一切都很好。乳娘将您抱出去之后，门外就来了一个小太监，让奴婢出去拿东西，说是圣上赐给思妃一些补品。奴婢刚刚走出门，就被人从后面偷袭了；晕倒之际，看到了一个人端着一碗东西进到了屋子里。等奴婢醒来之后，就得知思妃娘娘已经......”

元岚上前，蹲在这位老妇人面前，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

“可看清是谁了？！”

老妇人摇摇头，眼睛无比的黯淡，对着元岚说：

“奴婢没有看清那个人，只知道是个女子。但是奴婢看到了她有手上有颗痣。”

“痣？！”

“是。当时宫人们都私下议论是太后容不下思妃，才‘留子去母’；也有人说是锦妃哄骗圣上，赐死了思妃。只是传闻被圣上压了下来，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宫人都被圣上处死了。”

元岚站起身，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夺眶而出。

“锦妃？又是谁？”

林之昭看着流泪的元岚，扶他坐下。

“锦妃是元承的母妃！”

元岚在脑中已经想象出当时自己的母妃是有多绝望，他看着老妇人，继续问：

“谁让你来的？！”

“无人！奴婢老了，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本想带着这个秘密死去，可您毕竟是思妃的亲生骨肉，而且她对奴婢也有恩，为了报答她，我今日才来告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