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玄家来使,使者传达了来意。
主支二十八代幼子走入台前,需要数名优秀的家臣。
流驹听见了家主对他儿子的窃窃私语。
“虽然同为主支辈分还高,但这位玄桓少爷生父早年间在内斗中落败,后来更是不明不白死去……”
“与其跟随这位玄桓少爷,不如等过两年二十九代那位更名正言顺的小少爷挑选……”
“以我儿资质,定能成为那位小少爷的心腹!”
流驹冷笑。
他们不会等到了。
且不说家主那草包儿子有什么资质可言……
这位捡了流驹父亲的漏的草包家主没意识到,玄家真正受万分重视的嫡系少爷,是不会在褐夫家族中挑选家臣的。
所以眼下其实就是唯一的机会。
一个脱离流家的泥淖,带妹妹离开的机会。
在那草包父子幸灾乐祸的眼神中,流驹站出来自荐。
他们笃定,以流驹平庸的才能,这自荐会变成自取其辱。说不定还会惹怒玄家来使,让流驹命丧当场呢……
彼时可不是他们容不下人,是流驹自己不知死活。
眼中钉自取灭亡,如何不是一件美事?
但幸灾乐祸很快变成了悚然与愤怒。
他们看见了一柄久磨之剑出鞘的寒光。
锋芒乍现,一鸣惊人。
这声剑鸣甚至高过了其他几家的造势。
流驹入选,在流家家主恐惧的眼神中,带着妹妹离开了流家。
他在第一天就见到了那位幼小的新主,却在一周后才见到那位真正的掌权人。
流驹看见那位温柔妇人翻了翻自己的档案,然后柔柔开口。
“听说你还有个妹妹?”
流驹登时脊背汗毛倒竖。
茜夫人,旧姓不详,在丈夫死后没有改嫁或者归家,而是改了夫姓,独自撑起了一脉门楣。
能狠得下心改夫姓而非冠夫姓,直接令自己的旧时身份归家后“死去”的人,流驹不敢信她只是浅浅一问。
“我见流驹一表人才,想必你妹妹也是人中龙凤,倘若你不嫌弃,便叫你妹妹到我跟前做事,叫我看得也欢喜。”
果然。
哪有什么人中龙凤,任何人只要看了档案,就会知道流月被流驹保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