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晁登时明白这老家伙心中所想,他同几位皇子处处交好,却不作明显表态,到时无论谁做了新帝,他都可以游刃有余。
到底是受皇帝宠爱的宦官,心思倒是细腻。
汪海晁在心中评论着,对他并未表现出厌恶之情。
等汪海晁来到皇帝寝宫时,汪炽风确实气消了不少。
一位宫女正站在汪炽风身后,为其按揉脑袋,放松心情。
“父皇,儿臣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还望父皇不要怪罪……”
汪炽风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儿子。
汪海晁拘谨地理了理衣后角,在陈公公的提醒下,他特意换了身利落的衣服,将那套皱巴不堪,染着胭脂香粉气味的衣服丢在自己的寝宫中。
但被自己父亲这么打量着,他心中还是惴惴的,自己身上的胭脂香粉没洗干净,被父亲闻到了吗?
“阙圩神殿的事情,你就没什么交代的吗?”
就是此事啊,这倒是让汪海晁稍稍松了口气,轻声回应道:
“儿臣在报告上已然写得很是清楚了……”
“废话!”汪炽风突然怒喝一声,霍然站起身来,“你的意思是朕不识字不成?”
汪炽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将汪海晁吓得不轻,他赶忙跪地认错。
一众宫女与宦官见状,十分识趣地退出屋外。
“儿臣绝无此意,还望父皇明察……”
“朕问你,为何要撤军!”汪炽风将手中报告狠狠地丢在了汪海晁面前。
汪海晁战战兢兢地捡起报告册,心中急速思索着一个妥当的理由。
他自然是万万不能告诉汪炽风,这一切的命令都不经他手,皆是宋将军授意,自己在那个时候早就逃到百里之外了。
当时眼见四方混战,他心中对生命的珍视之情不禁重了几十分,对宋将军嘱咐了几句后,便匆忙驾马逃离了。
至于此后的实情,汪海晁确实一无所知,只得一笔带过。
“儿臣以为,当时四方混战,我方又与正道、魔道交好在先,打起来着实有些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