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总是与期望背道而驰?”
“唉……也只有切身体会了,才能刨除虚妄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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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工部并不如你想得好……”
云儿无奈地笑笑:“我也不能只凭自己的一面之辞去评价好与不好……举个例子罢。譬如,譬如,朱郎中。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纨绔子弟,靠着做尚书的父亲才进了工部——虽然他也的确是因为这层关系当的官,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却有真才实学。我在学府学习的书本里,竟然有几样销和锁是他创造的;水墨庠的兵器室,至今还留存着他打造的几件样器。回学府看到以前的生员名单我才知道,他竟然是当年殿试的文探花!而所有关于他的这些事迹,我从来没听他讲过,还是工部的官吏在闲谈时告诉我的。我想他不愿讲出来,大概是觉得当下的自己没成为十年前的自己所期待的样子,有愧于当年的那个探花郎吧……”
“听起来……你很景仰他?”
“景仰是自然的,我会景仰所有有真才实学的人。但是对于他,我内心想表达的更多是惋惜。我进了器造司才知道,所谓器造司只不过是为了让兵部武库司分权而设立的监管部门。器造司的郎中,更不用说是个吃空饷的闲职。朱郎中学富五车,却只能靠着阁老的关系攀一个闲职,这是多么大的讽刺!这是官场对朱郎中的讽刺,还是朝廷对莘莘学子的讽刺,还是名利对纲常的讽刺呢?反观那些在其位的人,又是不是在谋其政呢?兵部武库司都干了些什么?他们在不停地用旧图纸打造废样器,以示他们有事可做。我在潘家文会上见过的各种新鲜图样,从不见兵部来观摩学习。那些图样也只能封存在潘家,每年办文会的时候拿出来晾一晾晒一晒,慢慢地由新变旧。”
“哼……”卯落泉一声冷笑,“金壶丹书,上明国要完了!”
“哎!”云儿吓得跳将起来,“泉哥,你不要脑袋啦!谨言慎行!”
卯落泉撇撇嘴,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