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排头兵

“老夫自小便跟着先父,参加了大大小小战役无数,到如今宣德元年,老夫已五十有一了,不说倚老卖老,但自认对战场的嗅觉,对战争的经验,无几人能及。”

“国公爷说的是!”“英国公确是此理!”“公爷何故谈论此?”……

张辅在上面一边讲,下面的人一边附和,我也想听听,他到底还想说些什么。

“老夫自永乐四年开始征讨安南,设立交趾布政司,直到永乐十三年,多次出征安南,在此之间,老夫多次攻下诸多邦城,占领了交趾所谓的东都西都,归降的诸多叛军,擒获了安南叛乱者头领黎氏父子,从此交趾归心,让南方尽归大明,所以太宗文皇帝先是封我为英国公,再是赐予世袭诰劵。老夫得国公之位,虽可算是幸进,但老夫从始至终都是想为君为国更尽一分力。”

张辅巴拉巴拉一大半天。炫耀了一下自己的功绩,随后邀请在场所有人又干了一碗酒,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反而是在场的所有人被他的话全部挑起了激情,一个个恨不得现在就披挂上阵再去砍杀一些异族,来证明自己的拳拳报国之心。

“可是老夫在最后一次从交趾回朝之后,才发现致老夫第一次去交趾平叛之时,朝中便有文官私下向太宗文皇帝上言,说先父是前元旧臣,被大明俘获,随后叛来大明,说老夫自小,跟随先父一起,耳濡目染,心中怕也早已生出叛变之心,所以恳求太宗文皇帝收紧老夫的兵权,太宗文皇帝虽为不世之君,可以架不住,文官们天天上书,只得将老夫逐渐转为无权无实的国公爷,君命臣受,可是在此之后,文官们对咱们武勋的打压越来越严重,就连老夫都得被逼着天天拿着书本在他们面前晃悠,让他们知道老夫虽是武勋,却有一颗心向文臣的心,才能使他们对,咱们的打压稍微弱一点,此等场景除了前宋之外,何朝的武人有咱们这么窝囊!”

哦,我明白了。张辅是在这里卖惨呢,他的目的就是要激起在场所有武勋的反抗之心。反正我在朝堂上所看到的,面对文官肆无忌惮的打压,整个武勋集团都显得有一点势弱。

今天的早朝算是打响了武勋集团反抗文臣的第一枪。可终究还是长久以来的弱势导致他们反抗力度不太强。所以张辅才借着今天这个机会趁热打铁,将整个武勋的反抗情绪全部带动起来。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朝堂估计不会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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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张辅说完这段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吵骂声不绝于耳。各种低俗的骂人的话,全部都脱口而出。甚至有人想马上去把某位文官大臣的祖坟给掘了(我没有点名杨溥哈…)

张辅看到在场的情绪都被调动的差不多了,之后便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继续开口。

“老夫知道诸位兄弟,这几年当中也过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说到底都是老夫,没有给大家把腰杆支撑起来,是老夫以为无止境的妥协变能能换回文官对我们的和平,可现在我才发现错了我们越是退缩,文官们就会越来越嚣张,我们作为我们作为武臣,作为勋贵,宁愿战场死,不能苟且活,如今我们武勋集团出了一位青年才俊,有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敢于向整个文官开战,是他激发了老夫深藏已久的热血,诸位让我们一起端起酒杯,敬开平伯李安如,李大人一杯!”

张辅在发表完自己的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便将矛头对准了我。我知道他的目的,其实和朱瞻基一样。都是想让我来当排头兵。朱瞻基是想让我帮他控制整个朝廷的排头兵。张辅则是想让我当整个武勋集团的排头兵。这些上位者呀。真是随时随刻都在利用着别人。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这跟我的利益也息息相关呀。既然不能躲在暗处猥琐发育,那就作为领头羊带领着大家披荆斩棘吧。

我在张辅的眼神示意之下站了起来。对着在场所有人挥了挥手。也不多说,抄起旁边的一个存酒缸。直接对着嘴灌了下去。

大约十几秒之后。我把酒缸倒过来向大家展示我喝的滴酒不剩。这一豪迈的样子,让在场诸位拍手叫好,一时间对我的夸赞之语,络绎不绝。看到我拿存酒缸打了一个样之后。他们也有样学样的。拿起自己的存酒缸,争先恐后的喝的下去,似乎觉得谁喝的慢,谁就不够爷们儿。

我这人其他不行。喝酒还可以。而且别看白酒这个东西元朝就发明出来了。元朝明朝以及。清前期贵族阶层喝的酒。大多数喝的还是酿造酒,度数也就十几度左右,喝起来甜是甜丝的。只有下层阶级才会喝白酒。

所以这点酒对我来说就像漱了个口一样。但是其他人好像都已经有点上头的样子。甚至我还看见有一两个人捂着嘴巴像是在阻止自己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