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再次发生变化，此刻薛景书的手握着干将莫邪，剑尖上滴落着鲜血，他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让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一幕。

是第十二次轮回的结局，只是这结局是定格在他眼前的。

两柄剑滑落在地上，薛景书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进入了幻境，在谢语臣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是幻境了。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醒过来，而不是陷入幻境里面，可是他不愿，他看着幻境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眼前重播，折磨着自己，理智已经趋于崩溃了。

不行，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身躯有些颤抖，吃力的站起身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不能倒在这里。

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不能功亏一篑，他绝不会让那股力量得逞。

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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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您猜的不错，他自愿待在幻境里面。”，陈文锦对着前面的墙壁说道，只不过她面前的墙壁空无一物。

陈文锦垂着头，接着说：“可是他要醒过来了，主人，幻境困不住他。”

“原本就没打算困住他，困住他的只有他自己。”，冰冷的声音此刻带着点笑意。

“白清，倘若你知晓你的徒弟因为你而精神崩溃，一定会很开心吧，呵呵——”

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浮现出了由黑雾构成的身形，男人的面容逐渐清晰，赫然是薛景书的模样，只不过此时他紧闭双眼。

陈文锦此刻微微抬头，看到了面前的人，心中微微一惊，开口道：“主人，您这是？”

“薛景书”摸了摸自己的脸，僵硬的笑了笑，说：“是不是很像他，这就说明，他已经快要完全成为我的容器了，也代表着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只是靠着意志强撑着罢了。”

薛景书不是神，受了这么久的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就算他再怎么能忍，也受不住的，只是硬撑着罢了。

“白清自以为我没有前面的记忆，殊不知，吾早就知晓了，不然也不会在薛景书的记忆里面动了手脚。”

“重启第十三次轮回的阵法是有缺陷的，他封印住薛景书的神眼，让吾察觉不到神眼的气息，然而，在前面的轮回里，吾挖过他的双眼。”

“薛景书”睁开了眼睛，眼瞳赫然也是红色的，妖冶的红色为此刻“薛景书”的模样增添了几分邪气，他笑了笑，继续说。

“虽说吾使用不了神眼的多少能力，但是却可以用这副模样，欺骗掉他的记忆。”

陈文锦有些不解，她垂眸思索，不确定的开口道：“主人，您的意思是，薛景书的记忆是假的？”

“薛景书”抬起了手，手心凝聚起了一股黑色力量压缩成的球，球里面播放着薛景书杀死所有人的场景。

“不过是动了一点手脚罢了。”，只需要把自己的感官移交给薛景书，让薛景书误认为杀掉无邪一行人的就是他自己。

毕竟当时还未彻底占据薛景书的身体，被白清给挡了。

水晶球里的薛景书忽然抬起了头，眼瞳里闪烁着妖冶的红光，陈文锦一惊，心中了然。

原来，杀死无邪他们的不是薛景书，而是主人吗？

而复刻白清的阵法，只是因为它之前也承载不了神眼的力量，更何况偷来的神眼力量总归是暴躁了些。

现如今不同了，薛景书吸收了它的三份本源之力，正在一步一步的成为它的容器，自己与神眼的适配力也提高了不少，自然不需要那阵法压制。

“那东西你拿到手了？”，“薛景书”问道。

陈文锦恭敬将玉砖捧在手心递给了面前的人，开口道：“是的，拿到手了。”

黑色的力量包裹住了陈文锦手中的玉砖，玉砖一瞬间被碾成粉末。

“这下，没有东西能够压制那条蛇了。”

西王母难道真的以为，光凭那块玉佩就能够压制住被她创造出来的，不被这个世界所承认的蛇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