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安儿此番前来豫州乃是为了救你,你即刻放下手中事务,随我返回京城。”
谢国公闻此,大惑不解道:“救我?我在此安然无恙,何谈相救之说?”
“我打探到,皇上欲在豫州对你动手,我也不知为何至今尚未对你出手,我只晓得你此刻必须随我离开。”
谢国公见谢安如此郑重其事,惊愕得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过须臾,他便释然道:“是啊!想当年我支持五皇子,而今成王败寇,而我又在朝堂之上,屡屡劝谏他切勿沉溺于美色,他欲除我这根眼中钉、肉中刺,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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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莫要再想这些,待到了京城,你向皇上辞官,我们举家迁离京城,亦可安然度日。”
“安儿,你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不懂得这世间的残酷。君让臣死,臣岂敢不死?倘若我的死能换来整个国公府未来的安宁,那也算是死得其所,无憾矣。”
“大伯!若要用您的死来换取我们日后的苟且偷生,我谢安怕是余生都将寝不安席,食不甘味,还望大伯与我一同回府。”谢安眼神恭敬,行礼如仪。
谢国公看着谢安对他如此担忧,欣慰之情溢于言表,“谢安啊,大伯平日里没有白疼你。”
“大伯,自从新帝登基以来,您便一直让我佯装纨绔,以此来蒙蔽圣上,让他误以为我们国公府后继无人,以免他对我们国公府痛下杀手。然而,这些年来,他对我们的忌惮不仅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愈发欲除之而后快。”
“倘若我们继续像从前那般因循守旧,那么日后皇上若要将我们国公府满门屠杀殆尽,到那时,我们真的就走投无路了。”
谢安一改往日的纨绔之态,取而代之的是他那与生俱来的成熟稳重,仿佛在这一刻,他已褪去了所有的稚嫩与青涩。
谢国公听到他这番话,不禁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所说的道理,我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如今,我们已身陷绝境,难以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