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会如此...这陶镜杨,到底是何许人也?”陈萍萍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他对于答案的追求,甚至差点支撑着他从轮椅上站起来。
五竹不再回答,只留下一句:“我见完了,该走了。”之后便消失了踪影。只留陈萍萍一人独坐,怔怔的独自梳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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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神,陈萍萍发现自己还坐在庆帝解剖的密室之外。
他的心腹匆匆前来汇报,双手奉上刚截到的密报:皇帝派出去查踪迹的人传回消息,说是这人往大东山的方向去了。
陈萍萍微微一挥手,此人便又退了出去。
他虽然不明白五竹为什么要去大东山,但他却知道了陶镜杨的用意。
陶镜杨让五竹杀使者之前来见他,就是要给他传递一个信息:
五竹是范闲的人,但五竹如今又听命于她,说明范闲如今跟陶镜杨就是一个阵营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陈萍萍支持范闲,但照五竹的说法来看,陶镜杨一定知晓陈萍萍与范闲的关系。
现下这几人都在北齐,而京都却有一个突然要造反的太子,还有个最近常行善事的二皇子...
陈萍萍在心中叹了口气,心想陶镜杨的意思他明白了,原来是要他站在二皇子这边。
毕竟,即使他陈萍萍是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废人一个,但若真等到太子逼宫之时,监察院的黑骑也能派上些用场。
但若只是如此,又为何要杀使者、去东山?陈萍萍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正想着,身前这门便被忽然打开来,庆帝从中走出。
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即便庆帝在怎么隐藏,陈萍萍也能瞧出他此时的高兴。
庆帝低着头,瞧着自己挽起的袖子和手,语气中难掩兴奋道:“没想到啊陈萍萍,这东西竟然这么难洗。”
怪了,这东西里面竟然只有铁皮和奇奇怪怪的线。
连血液也是金色,除了外面那层皮以外,没有一丝与人类相像的地方。
后者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扯起嘴角笑呵呵的附和道,“是啊,这毕竟是神仙的血迹,想来确实该跟人的不一样。”
“神仙?”庆帝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些傲气,“这不是也死在这儿了吗。”
一次、两次,神仙又如何?
死了的,那就不叫神仙,叫异类。
庆帝将两只手虚空放在胸前,生怕让这污物沾染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