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站在原地,望着沈莫北的背影,撇了撇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小声嘟囔着:“哼,一个当兵的,能有啥墨水?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啥玩意儿,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话虽这么说,可一想到沈家那满屋子的年货,自己连根毛都没捞着,心里就跟猫爪子挠似的,别提多憋屈了。
沈莫北进了家门,把东西一股脑儿递给王美芬。王美芬瞅见那一大块一大块的肉,眼睛都亮了,乐呵着说:“今年厂里这是咋了?不是说形势不咋地嘛,咋还发这么多东西。”
沈莫北接话道:““我估摸着今年厂子里也是咬着牙、使了大劲儿了,就盼着大伙过个好年。不过这形势,明年可够呛,能有今年一半就不错了。”
他心里清楚,接下来那三年自然灾害可不是闹着玩的,多少人得在温饱线上挣扎,一想到这儿,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然后他又问王美芬:“妈,家里可有什么缺的东西了,少的话我去买去,明天就过年了。”
王美芬翻检着桌上的年货,想了想,一拍脑袋说:“哎呀,差点忘了,家里还差副对联呢。小北啊,你去找闫埠贵写一副吧,顺手带把花生给他,就当是润笔费了。”
沈莫北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妈,就闫埠贵那两把刷子,写出来的东西哪配得上咱家的门脸儿啊?我刚在外头就把他给拒了,他那点儿心思,全在挣润笔费上呢。”
王美芬听了,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往年不都从他那儿拿对联嘛,咱家也没人会写这玩意儿啊。要不,你去街上买两幅?一幅贴咱家正屋,一幅贴你那跨院儿。”
沈莫北却大手一挥,胸有成竹地说:“妈,买啥买,我来写就行。”
王美芬一听,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惊讶。在她印象里,二儿子打小就没碰过毛笔,更别说写对联了。难不成部队里还教这个?她满心好奇,刚想张嘴问问,可瞧见沈莫北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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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莫北麻溜地把桌子拾掇干净,从柜子里翻出前几天特意买的笔墨纸砚,把写对联用的红纸平铺在桌上,微微闭上眼睛,略一沉思,手中毛笔便蘸饱了墨,挥毫而下。笔锋游走如龙蛇,眨眼间,上联 “红旗飘扬胜利歌” 已然落成,字迹刚劲有力,看着比闫埠贵可是强太多了。
王美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惊喜道:“没想到我儿子还有这一手,虽然我看不懂字,但是给人的感觉明显比闫埠贵那老学究写得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