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有此问,是有将我和溯儿的关系昭告天下的意思。
“若以溯儿生母的身份,总归得有个名分。还是淑妃?”
萧瑾疏眸中墨色微微泛起波澜。
是若有似无的欢喜,又似乎有挣扎。
最后他道:“贵妃。”
我无声沉默了一阵。
他晓得我是何意,但“贵妃”二字,便是他能够给我的极限。
所以,我并没有误解,当时劝我慎重,说只要过阵子我仍然那么想,他就立我为后,其实是有几分婉拒的意思。
在他的衡量之下,我不适合当这个皇后。
或者说,后宫之中包括我在内,都不满足他立后的条件。
不管怎么说,若真如他所言永不立后,那么贵妃已是后宫中最高的位分,没什么不好。
我恭敬道:“谢圣上。”
萧瑾疏眉心微蹙。
“不问缘由?”
我反问:“问来何用。”
“解惑,”他说,“你心中没有疑惑?”
我摇摇头:“周兮兰若问圣上,可曾有过一丝真心,圣上会答?”
闻言,萧瑾疏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对她无可奉告,但你若想知道,我答。”
我转过去,重新拿起剪刀。
“圣上曾经告诉我,不必去深究一人这样做的缘由,只需记得他这样做了,这是他的选择,我无从改变,便不必去为此揪心。”
萧瑾疏在我身边立着,默不作声的看我辗转到另一株盆栽前。
他实在站的有些久,我忍不住想问,今日不必去批折子吗?
然后听到他对我说:“南书月,明日是我生辰。”
千秋宴,当然是帝王的生辰。
我想了想,说:“我的一切都是圣上给的,也不知拿什么当生辰礼……”
萧瑾疏道:“楚国这块地,还有溯儿,便是我今年最好的生辰礼。”
我“哦”了声。
这倒的确,除了这些,旁的我也给不了什么。
他等不到我说其他的话,似乎有些失望,逗留一阵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