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九的话一语中的,实际情况的确如此,若非他冯启年不听父亲之言突然莫名其妙的去寻找六叔,一定不会出现这种惨剧。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也莫要自责,我又仔细捋了一捋,就算你不去,这件事情恐怕一样会发生,他们选择中秋品武会下手,因为华山派人多混乱,自然有机可乘,而你六叔也是这般心思选择了这个时点,因为那时的玉虚宫最为空虚,好下手,如此,大家是不是便撞在了一起?”
冯启年怔怔的不说话,心里难受至极。
其实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郑九是很难理顺的,冯启年的六叔是玄阳真体,滋事事关重大,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这一点,冯启年绝对藏得很严实,那么泄露消息的渠道就不是郑九能想到的,但源头大概率是冯家自己人。
郑九叹了口气,将冯启年从架子上解下来,替他涂抹好药水,末了还不忘叮嘱一声,“莫动,至少趴一个时辰。”
这时王九突然从郑九的脑海里蹦了出来,在这一连串的事件里,她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似乎什么作用也没起,可又非常可疑。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帮人知道冯启年的六叔是玄阳真体,却又不知道其人藏在哪里,所以派了王九跟在冯启年身边?
当然绝不会仅仅只派人跟着冯家一个子弟,或许还有其他人。
之前,一连串对冯家人的追杀,似乎也说明了这个问题。
可是如此一来,大泽的人怎么会知道?
难道王九与大泽也有关联?还是说大泽只是收钱办事,而不问因果?
那个一身帮闲打扮的人也很奇怪,他不是道士,却帮着道士拼命,他与华山派之间又有何关联?
这里面很乱……
郑九坐在不远处想了半天,终是不得要领,于是摸出了那颗丹丸捏开了,里面有一团白色绢帛,展开来看,上面的确有不少小字。
“甥儿勿怪,莫要找大泽寻仇,好好活着。那本玉阳心经在老三的肚子里,老身把他埋了,你若来取,叫他一声姨爹,磕三个头就好。”
郑九看完一惊,手指发烫,那绢帛居然自己燃烧起来,一瞬间化为乌有。
他使劲儿甩甩手,心虚的看了一眼那不远处高高隆起的土堆,又看了看冯启年,这家伙双目空洞,就像是死去了一般,内心还在痛苦的煎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