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泉涌的泪水变得断断续续，只是偶尔还会有抽噎引发的新泪滑落。

张淑婷的眼睛红肿得几乎难以睁开，眼皮沉重而又酸痛，每一次的眨动都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喉咙也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变得沙哑干涸，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身体不再像之前那般剧烈颤抖，只是还会时不时地轻轻抽搐一下，仿佛悲伤的余波仍在身体里回荡。

双手也从紧紧揪着老人的衣服慢慢松开，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呼吸逐渐平稳，但仍带着一丝哽咽后的颤抖。

又过了片刻，张淑婷缓缓抬起头，用那满是泪痕的脸望向老人。

张淑婷的眼神中依然残留着悲伤，但已多了几分疲惫后的空洞。

她试图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几声沙哑而又破碎的音节。

老人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随着这轻微的动作而微微颤动，他微微张开嘴，声音低沉而又温和地说道：

“什么事情明天说，小落那我早早哄好睡觉了，我也整理了一些要带的物品，我都懂的！”

一边说着，老人一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张淑婷的后背，那动作轻柔且充满了安抚的力量。

老爹的话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淌入张淑婷的心田，让她原本慌乱而悲伤的心微微有了些安心与感动。

张淑婷知道，在自己与张味道这段隐秘而又充满波折的爱恋里，默默付出、默默承受一切的，除了自己，还有眼前这位一直溺爱自己的老父亲。

此刻，张淑婷就像一只疲惫的归巢小鸟，轻轻地靠在老人身上，双眼微闭，眉头仍因悲伤而微微皱起。

可能是今天经历了太多的变故，心情如坐过山车般起伏不定，再加上来回赶路的奔波，又大哭了好几场，张淑婷的身体和精神都已极度疲惫。

很快，张淑婷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似乎有所美梦，嘴角难得挂起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