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钱庄外拓

她忽觉耳后一暖,原是贾珏将新折的绿萼梅别在她鬓间,那绿萼梅的冷香瞬间沁入肺腑,清新宜人。

冷香沁入肺腑时,她听见他说:"等开春在金陵设分号,带你看秦淮河的画舫灯影。"

"二爷不怕人说闲话?"玲儿指尖划过回廊立柱的裂冰纹,那冰纹的触感冰凉而粗糙,忽然被贾珏握住。

他掌心有常年握剑的茧,那茧的触感坚硬而厚实,却小心避开了她腕间祖传的羊脂玉镯。

西边天际火烧云漫过来,那火烧云如燃烧的火焰,绚丽多彩,将两人投在粉墙上的影子融成一团暖色。

假山后传来银铃笑声,七八个穿缠枝莲比甲的丫鬟捧着红木食盒走过,那食盒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平儿走在最后,回眸时正瞧见玲儿慌忙抽手的模样。

她低头看自己袖口磨旧的滚边,忽然觉得食盒里新蒸的桂花糖糕都不甜了,那桂花糖糕的香气此刻也变得有些寡淡。

三日后贾母设宴,十二扇紫檀屏风上绣着各色梅花,那梅花栩栩如生,仿佛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周姨娘捏着金丝蜜枣,忽然笑道:"听说玲姑娘核账时,能把苏州码子倒着写?

到底是账房先生家的女儿,这本事我们这些深闺妇人可学不来。"

满座钗环叮当声倏地停了,那寂静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玲儿执壶的手微微一颤,青瓷注碗里新酿的梅花酒漾起涟漪,那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今日特意换了藕荷色妆花缎袄,此刻却觉得那些藏在织金纹里的梅花都在嘲笑她,那织金纹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贾珏放下犀角筷,筷头雕刻的貔貅正对着周姨娘方向:"姨娘既知苏州码子难得,明日便请账房师傅来教姐妹们学学?"他说话时仍在给贾母布菜,翡翠扳指碰着甜白瓷碗,发出清越声响。

窗外北风卷着碎雪扑在茜纱窗上,那风声呼啸,碎雪打在窗上沙沙作响,平儿默默将炭盆往玲儿那边挪了半尺。

她瞥见周姨娘腕间新得的翡翠镯子,忽然想起前日撞见周家管事往当铺送雕花木箱——那箱角分明沾着户部专用的火漆印,那火漆印的红色格外醒目。

赏梅宴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贾珏心中对周姨娘的话耿耿于怀,那话语如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回到书房后,他仍在思索钱庄事务,于是开始比对各地钱庄的密账。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纸张的气息。

更鼓敲过三响时,那更鼓声沉闷而悠长,贾珏还在书房比对各地钱庄的密账,桌上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忽有幽香袭来,那幽香淡雅而清幽,抬头见玲儿端着青瓷盏立在灯影里,那青瓷盏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换了家常的月白中衣,发间却固执地别着那日他赠的绿萼梅,那绿萼梅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清冷。

"这是扬州刚到的明前茶。"她将茶盏推近些,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红痕,那红痕触目惊心。

贾珏皱眉欲问,却见她慌乱掩住手腕:"今日帮着抬账箱......"

话未说完,窗外传来瓦片轻响,那声响细微而诡异。

玲儿吹熄烛火时,贾珏分明看见她颈后肌肤浮起细栗——那夜沧州运银车遇劫,她挡在他身前时也是这般反应。

月光从窗格漏进来,在她裙裾上绣的缠枝莲纹间流淌,那月光如银纱般轻柔。

东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接着是周姨娘拔高的嗓音:"我这可是御赐的珐琅瓶!"玲儿转身要走,却被贾珏握住指尖。

他蘸着冷茶在案上写:"明日查周家当铺",未干的茶渍映着月光,像道幽暗的伤疤,那茶渍的颜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沉。

梅香未散的账房里,玲儿正将苏州码子誊写成工楷,那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声音沙沙作响。

炭盆里银丝炭爆了个火星,惊得周姨娘侄女周月娥指尖一抖,朱砂笔在账册上拖出刺目红痕。

"哎呀!"周月娥扯过账册就要撕,"这页作废了重写便是。"她腕间缠金丝翡翠镯撞得案几砰砰响,眼角却偷瞄着门外渐近的皂靴声。